那男的被周京樾打得很惨，踩在脚下，连连求饶：“周少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

徐姿连忙噤声，上前拉住他胳膊，红着眼睛开口：“可以了，我们走吧。”

她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达成目的，这件事就该到此结束。

周京樾收回脚，垂眼睨向她，眼神中的戾气渐渐消散，遍布嫌恶。

他看得出来，徐姿在桌上并不规矩，人家劝酒她就喝，还在对方勾搭得正起劲儿时，她主动来洗手间。

她就是故意的，刚刚想必是什么条件没谈拢，才临时反悔逃了出来。

虽然她现在肩上的吊带乱了，眼睛红通通得快要绷不住泪水。

但周京樾就是不相信，她在这通闹剧中是真正的受害者。

“走。”

他攥住徐姿的手腕，看都没看身后狼狈喘气的男生，也没回包厢，直接带她下楼。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徐姿头靠着车窗，一直用手揉眼睛。

车厢内一片漆黑，只有路边街景射进来的微弱光亮，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周京樾却听到徐姿细密的吸气声。

她在哭。

徐姿露出柔弱的一面，周京樾嘴角讥诮勾起。

还真是花街柳市出身的女人，随便一场饭局就能对男人搔首弄姿。

正是知道她并非善类，他今天才完全纵容对方劝酒。

不在乎，所以无所谓。

“别哭了。”

看她戏演了这么久，周京樾凛声打断，声线毫无感情。

闻言，徐姿吸气声加重，开始啜泣，从包里掏出纸巾，一直盖在眼睛上，纤瘦的肩颈一颤一颤地哽咽起来。

周京樾突然就后悔劝她了。

他也说不出温暖的话，没有这样的本事，也没心情。

一路静默到家，周京樾脸色越来越沉，觉得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聒噪又惹人厌烦。

徐姿完全相反，她在哭，也在心中窃喜。

今天周京樾都为她打人了，假以时日，他肯定能渐渐对她上心。

别墅灯火通明，佣人们都回到阁楼休息，姜芹和周建昌也不在家。

徐姿觉得，今晚她完全可以胡作非为。

下了车，她直接蹲在地上，手指往嘴里塞。

周京樾付完钱，就看到徐姿蹲在路边干呕，声音痛苦。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徐姿有催吐的动作，现在胃里涌动着液体，她把喝的酒都吐了出来，吐得返出胃酸。

“好了吗？”

周京樾站在路灯下，高挑的影子变短，但他的冷漠丝毫未减，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徐姿怀疑，他不会觉得她今天差点被欺负是活该吧？！

转头看他，她鼻尖红红的，眼眶因刚刚的呕意变得湿润，语气虚弱：“哥哥，我好难受……”

“……”

周京樾突然觉得之前打人用过的拳头好痛。

“所以呢？”

他把主动权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