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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没之井,位于冰窖的最底层,神话中命运三女神就是在这里纺织、拉伸和切断生命线,这是个湮没一切的地方,寂静得像是古老的溶洞,只有无处不在的水声,而强大的炼金领域统领了整片空间。
“人类也能把炼金这门技术推演到这样的极致啊。”
入侵者低声说。
她划开自己的手腕,粘稠的血滴入深槽里,入水就沉底,随着水流蔓延开来。
渐渐地,水底的血开始发亮,斑驳陆离,水面上冒出了气泡,像是某种激烈的化学反应,而这种反应很快把水加热到沸腾,气泡和水花一起跳跃。
言灵之阵被活化了,血色的光有规律地闪灭,像是心脏波动的频率。
耶梦加得低沉地唱诵,在这古老而伟大的言灵之下,血光越来越浓郁,最后金属藤树亮得像是被烧红的金属——光忽然熄灭,所有深槽在同一瞬间腾起暗红色的蒸汽,生青色水被蒸发,干枯的深槽好像被强酸腐蚀过似的。
炼金领域被摧毁了,被封禁的空间重新恢复了自由。
“又见面了,康斯坦丁,你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她涉水而过,登上祭坛,“我仍记得我们以鲜血为证的盟约,并誓言与你并肩作战到鲜血流尽方停止,然而等我再一次看到你,你已经枯萎了。”
“可笑的束缚……”
她轻轻抚摸过龙骨十字,“你该醒来了。”
手腕的全部动脉被她一气划开,浓腥的鲜血泄入水池,更多的血爆出,那些血液缓缓沉淀到水池底层,而后随着震耳欲聋的爆响,满池的水向着天空飞射,组成数十米高的环形水墙!
这是一场逆飞的青色暴雨,最后的炼金领域崩溃,笼罩在祭坛上的巨大力量忽然弥散,最后一道束缚也被解开!
“站起来!
康斯坦丁!”
龙愤怒地咆哮。
有那么一瞬间,快到仿佛不存在,但所有人仍目睹了那双眼睛的亮起,宛若骄阳初升,灿金色的纹路有如迷宫,即使稍纵即逝,那威压也属于初代种!
他差点复活般展翼!
无视了其它人的震悚,耶梦加得亲密地拥抱那具骷髅:“果然,你的魂仍属于你,卑劣的虫豸也仍看不透这些伟大的真理。”
“嗨。”
酒德麻衣礼貌地出声提示,“下回能在虫豸们不在的时候再讲坏话么?”
“我来祭奠一个朋友,你来干什么?”
耶梦加得垂着头,没有放弃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