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鲜血和海风的咸腥味彼此交融，让人分不清谁是谁。

你看着倒了一地的尸体，任务目标已经全部击毙，但你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身体依旧紧绷着——全因为你身边的男人。

如同夏日最暴虐的狂风骤雨，雨水冲刷着血的印记，誓要代替它们成为新的记号。

男人神色认真，认真到甚至有些漠然，眉头微蹙，你无法从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瞳中读出什么情绪，只剩下“杀戮”

两个字。

“嘶——”

你轻轻舔了一下自己右边那颗尖锐的虎牙，划破舌尖的痛感和血味让你止不住颤栗，却又愈发兴奋。

而你胳膊上被流弹击中的不适又提醒着你，现在似乎不是个发散思维的好时机。

不愧是镇静之雨啊，彭格列最优秀的杀手。

你咧开嘴笑了，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但放在你身上又合理至极。

他冷静，所以他除了衬衫沾了些血以外，浑身上下没有别的伤口；你莽撞又不计后果，所以你挂彩了。

同样是雨属性，差别还真大。

附着在武士刀和枪上的蓝色火焰逐渐平息，敌人的血顺着刀尖滴落在甲板上。

山本武在低声打完几个电话叫人来收拾战场后，才把目光投向你。

脸上不见了笑意，眼中还残留着刚刚暴风雨的阴霾，他皱着眉，大步向你走来——糟糕，这架势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出身侧的刀来了，你可打不过他啊。

你下意识扶住身后的栏杆，山本武给你的那件外套早就成了破布，但你还是披着它。

而当他靠近你时，身上的那股暴虐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打量着你，最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道：“你一直都这么……喜欢当前锋吗？”

不愧是雨守，看看人家这说话的艺术。

嘴上说着要摸鱼，你的行动可丝毫不含糊——你享受鲜血和杀人，因此自然是怎么能快速取得敌人的性命怎么来，就算自己负了伤也无所谓。

山本武轻轻俯下身，查看着你的伤口，带有薄茧的手轻轻触碰着你的肌肤。

对方的脸靠得过近，你能更仔细地看清他坚毅的面部线条和滚动的喉咙，以及感受到他身上那种鲜血和着雨水的奇妙气息，更别提你现在还裹着一件沾满了他的气息的外套。

——这一切无不刺激着你的神经，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对鲜血的欲望得到了满足，随之而来的另一种欲望也升腾起来，而山本武，恰好是个不管从外貌、身材，还是谈吐都非常合你胃口的男人。

终于松下一口气的你小腿肚有些打颤，一个不稳就要撞上身后的铁壁。

“当心！”

而山本武就像是早有预谋一样接住了你，又绅士地马上退开一步，他低头询问道：“负责收尾工作的人马上到，他们当中有晴属性的，你要不要……？”

“不了，这种小伤，随便包扎一下就好。”

山本武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赞同。

“那也得处理一下，先回我那边吧，你现在没办法一个人行动，太显眼了……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你没想到他这么在意你的伤，有些诧异。

面对着他的关心，你神色自若地点点头：“我觉得用不着那么麻烦，再说，如果我现在回去，我的约会对象说不定还会等我。”

“……约会对象？”

青年的脸色变得有点怪异，他跟着念了一遍，像是不认识这几个字一样。

“是啊，”

你态度暧昧，露出一个『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都懂』的笑容：“本来我今天应该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都怪斯库瓦罗让我临时加班，搅黄了我一场约会。”

“哦？和你的男友吗？”

“当然——不是。”

你收好枪支，忍着手臂的疼痛向下船的方向走去，却被人扣住了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