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说，当时的我并不适合facebook，”

eduardo平静而坦诚，他的每一句话听上去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你又怎么能确定四年后的我适合你呢？等我们之间的问题再暴露出来，这次我们需要经历什么？”

“我已经没有重新来一次的勇气了。”

ark终于意识到问题出了在哪里。

他们之间那道可怕的沟壑已经填满，可eduardo却没有再次踩上去的勇气，他划出了一条足够安全的的界限，并且小心翼翼地遵守着它，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试图逾越。

eduardo确实原谅ark了，可他却不再信任ark。

ark突然想到了诉讼时eduardo与他唯一一次目光相对，那双眼睛里的悲伤是如此深刻、如此复杂，好像他失去的不仅是挚友、金钱或者职位，而是整个世界。

nichtda?duichbelogst，ndernda?ichdirnichthrgube，haticherschuttert（我感到难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因为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

eduardo进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了karen，她看上去对巴西青年的孤身一人有些诧异：“edu，ark没和你在一起？”

eduardo尽量不去直视这位母亲的眼睛，他选择性地说出了一部分事实：“ark还想在外面走走。”

karen看上去好像对此没有任何怀疑，她微笑起来：“ark老是喜欢这样，他小时候还经常甩开姐姐们一个人回家。”

eduardo感觉自己的笑脸有些发僵，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挑战他的承受能力，现在他极度渴望把自己扔到什么无人的角落里去静一静，但karen看上去却完全没有结束这场对话的意思，她站在门口继续讲起来：“说到ark小的时候，我想起上次给你讲的那个小故事——我还没有讲完。”

说着karen笑起来，她指了指手腕，eduardo立刻明白她指的是那个「当ark发现自己的机械表坏了后」的故事，他有些诧异地眨眨眼。

上次karen给他讲的是一个普通的故事，ark小时候收到一只机械表作为礼物，有一天这只机械表出了点小问题，才十二岁的他硬是自己手动拆开了表盘，检查出哪里有问题并且修好了它——这听上去只是一个简单有趣的童年故事。

“其实这是讲给亲戚听的简化版本，那天ark根本没有修好那块表，”

karen看上去在忍着笑，她说，“他确实发现了问题，可在修表的时候，他漏装了一个齿轮，结果原来的小问题解决了，反倒造成了更大的问题，那时候全家都在陪他折腾，他的姐姐们甚至拿放大镜趴在阁楼上一寸寸找，最后却一无所获。”

“我和eddie想给他买一个新的，他不同意，一定要原来的那个。”

“这孩子有时候固执得吓人，”

karen的笑容很温柔，eduardo却有一种被看透的错觉，巴西青年有些不安地整了整衣领，他总觉得这位母亲早就明白了一切，“我们所有人都认为那个齿轮已经丢了，可ark一直坚持认为它还在——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

karen讲完之后停下来，eduardo发出了真心实意的赞美；“ark一向富有决断力，他的判断往往都很有远见。”

“噢，edu，你可真是——你太贴心了，”

karen看上去为巴西青年的回答感到惊讶，她脸上的微笑柔和了许多，眼神却更加意味深长，“其实那个齿轮从来没有丢过。”

“它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我们都不曾察觉。”

从zuckerberg大宅回来之后的第二天，chris立刻察觉到了ark的不对劲，他这次连猜测都没有，直接用了肯定句：“你求婚失败了。”

ark为失败这个词厌恶地皱眉。

“好吧，我想知道具体过程，不，不要试图一言不发ark，就恋爱这方面，我相信我比你的更富有话语。”

chris把手上的文件夹合上，用一种你不说我绝不走的眼神注视着ark，摆出了长谈的架势。

几个回合的眼神交锋之后，暴君败下阵来，他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当然是省略之前所有准备的那版，ark还一字不落地复述了eduardo的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