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门的时候sean站了起来，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高定西装衬得他文质彬彬温和无害。

就像他从没有在他们其中一人的背后捅一刀，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晚餐结束之后eduardo和sean礼貌道别，他回过头发现ark站在后边没有动弹。

“你参加过sean的派对。”

“啊？是的。”

eduardo温和道，“在意大利的时候我去过一次。”

ark的表情像是想说什么，但他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eduardo知道ark想问什么——为什么能心平气和毫无芥蒂地和saenpaker交谈？

其实官司发生后的第一年，他觉得这全是saenpaker和facebook的错，他就像个毫无理智的疯子，一味把错误怪在他人头上。

他拒绝接受有关他们的任何消息，甚至漂洋过海跨越了大半个地球以求自己摆脱阴影，那时候他也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平静面对的那一天。

但是后来他逐渐意识到，他们的结局和facebook没有关系，和saenpaker、peterthiel没有关系，甚至和003也没有太多关系。

这是一种必然，他和ark之间的差异不仅是他们成为挚友的契机和源泉，也是斩断这一切的利刃。

在他穿着西装踏入凤凰社，ark却穿着睡衣拖鞋跑去见投资人的时候，在他眼睛里还是传统投资方式和快速盈利，ark却着眼于那片更广袤天地的时候，在他毫无所觉跨入岔路，ark也不曾停下脚步的时候，战争的导火索已经点燃。

曾经紧密的默契在必要时刻立刻变成伤害对方最有利的武器，他以为那座架在他与ark之间的桥梁依旧结实平坦，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继续向ark靠近，却不料它早已崩塌毁灭，他就那样一步踏入了万丈深渊。

eduardo继续向前走，假装对ark的欲言又止毫无所觉，他不想和ark谈论当年的一切，那会让他有种不安全感，就像自己赤身裸体的被置于大众目光之下那样。

更何况现在争论对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第二天chris几乎称得上忐忑不安地推门进办公室，ark正在专心浏览着什么，他迟疑了一下，清清嗓子：“ark，呃昨天的晚餐怎么样？”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晚餐进行时有没有发生什么人身攻击事件，虽然到今早为止他的线人和记者都没有什么消息爆出来，但昨天ark知道saenpaker、peterthiel已经先后和eduardo恢复正常友谊后露出的表情实在让公关大人放心不下。

“不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暴君冷冰冰的嗓音。

虽然ark的语气听起来很糟糕，但chris立刻就判断出昨晚没发生什么流血冲突，他松了一口气：“那只是一顿商务晚餐，礼节性的，ark，你不需要表现得像个疑神疑鬼的丈夫。”

“wardo参加过seanpaker的派对，里面每个人都是欲求不满、渴望随时来一发的那种！”

ark以一种深受冒犯的语气道，“就是半年前意大利的那次座谈会，我早该知道sean会邀请wardo，他一贯表达友谊的方式就是这个！”

“你怎么知道那个座谈算了，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