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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一晚,等回程时,已是拂晓时分。
茶山县周围的妖气已经散得七七八八,残留下的妖气已不会对这里的生灵造成太大影响,至少当曦光落下时,茶山县终于能让人感受到夏日的气息,微风过处,不再阴冷入骨。
但停了一夜的雨,在天光大亮后,再次落了下来。
却并不让人觉得阴森,因为妖物撤离得太过明显,尤胜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点后,便挨家挨户地将这个好消息通知过去,对于这个坚守到最后的修士,城中百姓无不信任依赖,是以在确信妖怪真的离开后,胆子大一些的人已经跑了出来。
一些人在暴雨之下肆意奔跑,一些人仰着头迎着不断坠落的雨滴,还有些人则在暴雨之中嚎啕大哭起来。
也许是在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也许是在哀悼已经逝去的亲人。
无论如何,他们活下来了,在这个幻境中,他们活下来了。
所以在发现他们四人再次入城后,这些已经知道救命恩人是谁的茶山县人一个接一个跪了下来,一声接一声的叩谢连绵不绝,这架势,属实将还在与岑双说话的江笑吓了个不轻,连忙对他们说着些诸如“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莫跪莫跪,小姑娘这么瘦弱,别将身子跪坏了”
“雨下得这样大,大家快快回去啊”
……
当然,无论江笑怎么劝,这些人都坚持要跪他们一路,甚至好些人还保驾护航似的跟了过来,只是隔着一定距离,眼看着他们入了善人府,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江笑对此也有些疑惑,他问道:“贤弟,你之前说我们赶紧回来看操纵招妖幡的人,现在我们回到这里,意思是,做下此等恶事者,眼下便在这善人府?”
岑双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还是贤侄的功劳,若非贤侄那日对我说起镜灵给你的提示,又描述得那样绘声绘色,只怕我也没那么快察觉。”
江笑茫然地抱了下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喃喃自语:“我说了啥,该死,原来一开始居然是我离真相最近么,完蛋,还是想不起来。”
岑双并不勉强于他,只是也没急着解释,对另一人道:“我想,仙君定然也发现了罢?”
清音仙君道:“的确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
说完这句话后,清音便察觉到气氛很安静,这份安静与兀自发呆的容小王爷以及抱头思索的江公子无关,而是来自那位一路上或多或少都会附和两句的妖皇。
当他说到有所发现时,那位妖皇就将头转了过来,很安静地看着他,一双眼眨巴眨巴,仿佛是期待他多说一点。
清音抿了抿唇,又将视线移开。
他继续道:“原本我与尊主所在的那个幻境,我们所看到的画面提示中,所有纸人都是一个颜色,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可江公子所看到的提示却有着明显颜色区分,这是其一;
“其二,红线谜题除了告知我们方向外,还给了一句似是而非的提示,即‘是真亦是假,是假亦是真’,它早早便提示
我们,在这场茶山县之乱中,所有人的认知里,有真有假,有人存心利用了一部分真相,编织出一个假象,蒙骗了所有人,引导他们认为,善人遇难是因为那三位道长,而群妖围城是因为善人遇难;
“其三,据我观察,茶山县人似乎钟爱养狗,几乎我们过路之处,犬吠之声不绝于耳,可善人府却一只活犬也不曾看见,若说他们是不喜家兽,可我又看到善人府的大部分屏风以及挂画上,或多或少都绘有一只黄狗的身影,不出所料,这应当也是镜灵给仙人的提示。”
岑双等清音仙君说完,才感慨道:“仙君观察得真是细致,只看了几眼便猜得八九不离十,我当初还是因为元神出窍去探了善人房中的密室,才发现此事有异。”
这话一出,江笑也不抱头了,他看着岑双,震惊道:“贤弟,你你你——你之前还元神出窍去探密室?这,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另外两个人也纷纷看了过去。
岑双解释道:“那时我跟随李老进了善人房间后,便觉得里面的各种布置实在诡异,后来我们分头寻找线索,我又发现了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才将计就计,留下傀儡给跟踪我的人一个假象,元神化出分身去了善人房中。”
那会儿岑双虽然觉得那房间的确素净了些,但是联想到整个善人府都是素素的,所以那种古怪其实也算不上特别明显,至少岑双虽然疑心但也没有疑心到元神出窍过去探查的地步,可后面那多此一举的跟踪行为,便直接将岑双所有怀疑都坐实了。
江笑道:“是了,在我们分头行动前,贤弟唯有一次没有与我们一起行动,便是单独跟随李老进了善人房间,这才招来幕后之人疑心跟踪……所以贤弟,你在那暗室之中发现了什么?”
岑双道:“那个密室之中,只有一座——坟墓。”
“!
!”
江笑道,“非人哉!
居然有人在善人房中造坟墓?贤弟啊,你可看清了,那坟墓祭奠的是什么人?”
岑双却摇了摇头,道:“非是人,在那坟墓前方,墓碑之上,所挂的乃是一张绘了大黄狗的画卷,所以,其实是有人在祭奠哀悼一只狗。”
江笑因不能理解此等行为而一时失语。
岑双道:“贤侄不如再回忆回忆,你可还记得你当初与我描述的第二个画面中,那两个纸人都是什么颜色。”
江笑虽然想不起来他当初是怎么和岑双描述的,但是那个画面他还是有印象的,当下便道:“第二个画面,好像是一个灰色的大纸人,和一个黄色的……”
他顿了顿,忽地眼眸瞪大,不可思议道,“贤弟,你的意思是,那个黄色纸人压根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