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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模样甜,人见人爱,故幼时母亲为她取“甜甜”
二字。
柴睢搓着脚跟笑,笑声意外软糯,说了句:“我知。”
“您知?!”
李清赏讶然,旋即找到原因:“定是昊儿告诉您。”
柴睢收着药膏看过来:“你笑起来确实挺甜,随之也说你好看。”
忽被太上如此夸奖,李清赏有些脑子发懵,转过身来好奇问:“您和谢夫子是很好的朋友罢,她名讳随之,您唤讷之。”
“前院阿照表字愚隐,号显之,和随之我们仨自幼相识,是发小,也是至交,”
柴睢伸胳膊把药膏盒放床头凳子上,脚心合对而坐,姿态随意,“随之是定国公谢家女,阿照母亲是前任内御卫大统领,我刚到母亲身边时就和随之阿照成了伙伴,他们信得过,以后李昊学庠有事你尽管去找随之。”
微顿,补充:“随之似乎挺喜欢你。”
柴睢分明说了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任谁听来皆不会多想,李清赏偏极其敏锐从中捕捉出那“喜欢”
二字中的其他意味,耳朵烧热起来,捏着发钗低下头嘟哝,声音嗡嗡:“我心中有思慕之人。”
“是么,”
柴睢浑不在意女子的涩然娇羞,埋头看着在西南时被冻裂的脚跟,依旧软糯的调子:“你不该告诉我,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万一如此,那多难过。”
李清赏沉默下去,觉得“伴君如伴虎”
原来是这个意思,她察觉到太上收敛起方才还算轻松愉悦的情绪,恢复了初归时生人勿近的疏冷模样,怪胎。
“以后别轻易相信他人。”
柴睢望过来一眼,本以为会看见李清赏乌黑的发顶,孰料她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柴睢抓抓头,罕见有些心虚,主动收回视线。
却听李清赏问:“您呢,也不可以相信您么?”
柴睢笑,自嘲:“你应该听过我名声,坏透了,怎么能相信我?”
“岁晏有余粮,拜谢太上王。”
李清赏念出句民间打油诗。
即便有“太上王”
三字,柴睢仍不敢相信:“莫是咸亨年间的打油诗,称颂我母亲的。”
咸亨年间的太上皇以及现在的圣太上,都是柴睢那禅位隐居的母亲望帝柴聘。
李清赏不多解释,背诵出整首打油诗:“青瓦灰砖墙,恩在柴九娘。
岁晏有余粮,拜谢太上王。”
圣太上柴聘行九,民间有“柴九娘”
之说,若打油诗里的“太上王”
也是指圣太上,则诗不会分两阙把功绩歌颂,更何况柴睢封号确实是“太上梁王”
,她与皇帝平辈,礼法上无法封她太上皇。
柴睢摆手,笑笑掩饰神色里的不敢置信,钻进被子:“收拾收拾睡罢,明日我陪李昊去给人道歉,你这侄子还挺抹得开面子。”
见太上梁王态度如此回避,李清赏想对她说,“其实您以前是个好皇帝”
,奈何她们还不熟,关系也不到可以如此随意说话的地步,试探不敢乱来,实在是性命攸关。
李清赏不知自己几句话给柴睢带来多大影响,小半个时辰后,屋中已无晴虹光,李清赏以为里侧呼吸平稳之人已入睡,太上忽然翻身躺平,用软糯的调子问:“你在哪里听到这首打油诗?”
想来能最快拉进两个人之间关系的事,除去肌肤相亲外便是同吃同卧,又或许是因为躺在被里的柴睢变得格外乖巧,李清赏斗胆稍微靠近:“你们汴梁西南边有个许县,许县上至黄发下起垂髫,都会唱这首打油诗。”
“啊许县,我记得,大望五年,我封东宫,母亲下令当年内解决许县居无所之难,咸亨二年,朝廷又打通洛许渠,许县开始旱涝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