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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厝闻言却没多大反应,“他检查了谁的?”
“就……就爷您一人的。”
时泾答。
司马厝淡应了声,没作过多的表示,越过时泾大步朝前而去。
时泾苦了脸难掩忧心,忙也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虽说他这担忧来由多少是些站不住脚,监军本就是理因同主将肝胆相照的才是,没有理由陷害对方。
但是他又确实觉得云卿安这种人不靠谱,甚至是不怀好意,若趁着检查军备时动上些手脚也不是不可能。
就怕万一,谁又说得准呢?
在那队伍前方,猎猎卷旗之下,褚广谏单刀在手同贺凛并排站着,两人皆神色严肃,大有分毫不退的架势。
“监军无事还是莫多逗留,总兵先行带兵突袭岐山,后边只需过些日子缓行、将锱重运送抵达即可。”
····区区监军还是留在后方做些后勤事务的好,云卿安来到前边来做什么?还想要行使指挥权,让全军都听他的号令不成?
等到司马厝从军械帐所内出来时见到的即是这样的一幕。
云卿安静静地守在一旁,恭顺异常,并没有与那二人争执冲突,也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只堪堪僵着维持一个平衡。
琉璃会在荆棘中残碎,蔷薇该在月光下浅吟。
他不该来的。
司马厝走到云卿安跟前时停了停,却是转头对着时泾道:“监军心思细腻,定保不出纰漏。”
这话倒不知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反正该听的、不该听的人一个都没听进去。
面对着从四周投来的各色各异目光,云卿安只是浅浅一笑,如若无人地用手轻抚上司马厝的心窝处,在他耳边温声说:“恨无翻云手、覆雨踵,不佑侯爷定河山,惟念高枕暖夜与卿安。”
相见清欢绕了这急欲破去的旌旗,卿语怜,可人念,却偏偏烧上了一壶烈酒,激得褚广谏等人皆是愤不堪言。
自家主将怎可容这般调戏?又更何况是当着三军的面,落了威风不说,还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臆测,这佞宦也着实不知廉耻。
司马厝寒着脸,将云卿安搭过来的手提举了起来,那玉洁皓腕便露在了凉风里,受着往里灌的刺骨寒。
“病好了?”
司马厝冰冷冷开口。
这般不消停。
云卿安笑容未收,道:“还病着,不经凶。”
条件有限,若是身体抱恙便只得寻军医来看,好与不好都是命数。
那夜里,云卿安被司马厝晾在了城墙之上下不来,等到岑衍带人来寻时方才得了助。
当时云卿安就看着司马厝跃落后对他不管不顾离去,他没有喊他回头,便也就如同司马厝曾经历无数次的那样,在深夜乘上寒风,盯着这似乎无明日的夜幕。
有期无祈,不悲不喜。
“是把我的话当作了耳边风,还没吹够吧?”
司马厝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