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离开这个封闭的空间，许笙笙想。

眼眶不自觉的又要溢出眼泪，却被主人硬生生憋了回去，但在眨眼间还是有泪珠沾到了睫毛上，有些遮挡视线。

“笙笙，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言怀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我们不会不适合，你的一切都很好，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如果有让你苦恼的事情的话，我都会帮你解决。”

“我只希望你能说出来，告诉我。”

他循循善诱柔声说着，努力让许笙笙觉得现在是安全的，是没有危险的，她是可以完全信任他的。

“笙笙，我不想和你做有保质期的雇佣关系，我想让我们没有结束的那一天。”

“我希望，你和我想的一样。”

视线终于还是模糊，眼角的泪掉落在了裙子上，洇出了水渍。

许笙笙低着的头抬起，那双秀眉不再皱起，眼圈却泛红，脸上还有一道泪痕划下，此时正被慌张的擦拭掉。

她以为只要自己能够强硬的把昨晚的事形容成酒后失言就可以糊弄过去，她以为不管言怀玉说什么她都不会触动。

但，她好像高估自己了。

言怀玉把早已覆水难收的局面再次搅乱了一些，把她本来坚定的事情变得摇摇欲坠。

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些事情，为什么要让她和之前霸凌过自己的人结婚，为什么要让她来伤害言怀玉。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顾虑的太多太多。

敏感自卑的女孩此刻终于不再把本不该属于她所承受的一切全都抛开，扔在脑后。

那只抓着车把手的手缓缓放下，止不住哽咽的喉咙发出声音。

“言怀玉……”

委屈和哭腔。

“我想先回去……”

眼泪再次变得汹涌，许笙笙紧紧的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哭。

那人叹了口气：“回学校？”

再次失败的男人心里想着还会有下次的，他们还有机会，便发动了车子。

在汽车启动连同他心里下坠时，他听到了许笙笙的回答。

“回你那里……言怀玉。”

这声回答声如蚊蝇，难以捕捉，但却还是被有心人听到了。

心脏好像做了跳楼机一般，在空中停滞，言怀玉本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突然定住，他有些惊讶地看向许笙笙，发现那人还是低低啜泣着，擦着如丝线一般掉落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