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被怼得哑口无言。

也不敢再委屈啜泣。

江菀满意的收回视线，眸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上座的赫连峥。

对方端坐在那里，身边多了个衣着暴露的异域女子。

那女子生的柔魅至极，头纱下的额头上贴着一颗绿宝石，一双桃花眼被黑色眉笔勾勒出细长惑人的弧度，眉眼涂抹着艳丽的红和华丽耀眼的金，身着水绿色露脐上衣和血色曳地长裙，外面再松松垮垮的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带有金色刺绣的白色轻纱披帛，手上是层层叠叠的金色臂钏，纤细的脚踝上则是用红线穿了几颗小巧精致的金色铃铛系了上去。

这女子身子曼妙，媚态万千，媚眼流转，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让在场不少男子都看得失了魂。

这女子依偎在赫连峥身侧，纤纤玉手时不时的拈起一颗葡萄喂到他的嘴里。

赫连铮倒是一派正经模样，坐在那里眸光时不时的朝着韩凌月扫过去。

“少主，”

那女子不依，伸手环住他的臂膀，用浑圆蹭了蹭他，“有玉儿陪着您，您怎么还看旁的女子？”

赫连铮的大手在桌上不知捏了那女子哪里，惹得对方一阵娇嗔，整个身子都恨不得挤到他怀中。

“蛮夷之地，教化不全，实在是……有伤风化！”

不少文官都看不下去，按捺不住小声嘟囔，“陛下怎么会让这种人来参加宫宴？”

“听说赫连部落有意同大燕结亲，修永世之好。”

“我怎么听说赫连少主是追着意中人来的？”

“听是赫连少主中意……”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韩凌月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原本小声交流的文官当即闭嘴，只用眼神进行交流：

——老韩家的女儿真随他，脾气一样的暴躁，一言不合就捏东西！

——谁说不是？有身蛮力了不起啊？就知道吓唬我们这些文弱文官……

——付大人，你不算文弱吧？你那一手箭术百发百中，比武官也不差，何至于这般窝囊？

——此言差矣，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那点儿箭术根本派不上半点用场。

……

“付大人？你的眼是抽筋了么？”

韩凌月没错过这些人鬼鬼祟祟的交流，嗤笑出声，“要不要我帮您瞧瞧？”

被称作付大人的文官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方才进了沙子，如今已经好了，韩世侄，看戏，快看戏，已经唱到最精彩的部分了。”

开玩笑，这韩凌月比韩严忠那个老匹夫还可怕。

虽是女儿身，但刀枪棍棒耍得比男儿还六，他这把老骨头可招惹不起。

江菀看得很是稀奇。

她从来不知道阿姊竟如此威风，虽是女子，也无官身，却能让满朝文武都敬她畏她三分。

她也好想成为阿姊那样的人。

以女子之身，受万人敬畏。

一言一行皆有份量，自己便可以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武官那边则个个都是一脸的骄傲。

尤其是韩严忠，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举着酒杯就对着周遭武将道，“来来来，老夫难得回京都一趟，今夜定要不醉不归。”

京都太平，一、夜长安，武将亦可酒醉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