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理论上这虽是个办法，但毕竟几十年间也没见有人尝试过，总之最坏的结局……就是你白白送了性命，裴书锦也没能救醒。

&rdo;

&ldo;哪怕九死一生，江怀雪甘之如饴。

&rdo;江怀雪坦然道：&ldo;只是受前辈大恩，此生怕是无以为报。

&rdo;

&ldo;什么报不报的，我也不是生死人肉白骨什么都救得了的。

救下书锦，是我们之间的机缘，更是他的造化。

三清真气非性情至纯思无邪之人不可承受，甚至能反噬神志。

如今裴书锦他竟能承受得住，许是和通灵草启心明神之效有关，也得益于他至纯心性……&rdo;

江怀雪帮裴书锦仔细理了理头发，缓缓支撑着身子起来，恳切道：&ldo;那就全仰仗天师辛苦筹谋了，若不能两全，劳请天师尽力保全书锦，江怀雪来世再报。

&rdo;

一向性情桀骜的天师竟难得的沉静了片刻，起身安慰似的拍了拍江怀雪的肩膀。

（大结局）

六月初，盛夏之时，天师一路奔波，终于自南疆带回了长生蛊幼虫。

彼时江怀雪身体刚刚见好，便请求天师为他们种下双生蛊，当看到手臂经络处跳动着一个不起眼的黑点，他认命地笑了。

从厌恶憎恨，到求之不得……

他终于明白了苏景行说的，蛊无不同，差异只在人心。

在逍遥谷的日子与世隔绝，天师偶尔还会下山游历，江怀雪却一直守在山上，

闲来扫洒收拾，种树浇花，规整苗圃，修理屋檐，做些手工，把他从前从未做过的事都学会了。

&ldo;我可是听说江家富可敌国，你爷爷老子辛苦挣下的家业，你就这么给败了，豁着命地找这么多年，你是图什么呢……&rdo;天师坐在摇椅里逗着一只漂亮的红尾鸟，一边奚落江怀雪。

天师不闭关的时候就会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江怀雪也习惯了他的语气态度，专心削着竹子道：&ldo;都问我为什么……其实我也想问，书锦，他又是为了什么……&rdo;

天师稳住摇椅，嗤笑道：&ldo;那更是个傻子！

要是他能听懂，我更想问问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偏往一条路上走到黑，为什么命都不要了……&rdo;

&ldo;前辈，你别拿我们寻开心了。

&rdo;江怀雪苦笑了一声，摇头叹道：&ldo;您明明什么都清楚。

&rdo;

&ldo;啐。

&rdo;天师还是不屑道：&ldo;就跟我那两个不肖徒弟一样！

……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