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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迈出屏风。
隔着一道帘幕,戏子仍在咿咿呀呀吟唱。
他们唱的是《玉簪记》里的一折,三月莺花啭绮林,静院人闲白昼深。
道姑陈妙常和书生潘必正初遇,春色无边,缱绻旖旎。
云冉愈发心堵。
他今日好像故意和她作对。
这些曲目,她的夫君周从之曾说过陪她听的,可他不仅屡次失约,且要永远失约了。
云冉仰脸,指尖点了点眼角,堪堪压抑住那酸涩,才在茶几边跪坐下。
孟宴宁跟着出来,挥手,让戏班子下去。
又将椸上圆领青衫取来,罩在身上,轻薄软滑的衣料,透出些微的秀骨清肌,欲而不俗,妖而不艳。
他略低头,才发现云冉将烧沸的茶壶提到了一边,便替她斟了杯。
“冬日里喝些熟茶,可以暖身。”
他素来从容,也喜好钻研黄老之道,无论做什么都给人一种温吞安宁之感。
云冉本想勾他同情自己,便不满他的平静,撇过脸不理他。
孟宴宁将一瓷瓶放在她面前:“我哪里会同你摆官谱?冉冉,你莫要多心。”
那原是瓶消肿的药油,他也知道自己攥疼了她。
云冉这才稍稍坐正,抿口茶,却又故意翻转手心,伸到他面前。
“一点诚意都没有,除非……除非二哥哥亲自替我上药。”
孟宴宁诧异,抬眸看她一眼,“冉冉,别胡闹。”
“从前我爬树摔了,哥哥不也亲自给我处理伤口?”
云冉假作委屈,抿咬朱唇。
她婚后冷待他,想乍然和他拉近关系,刻意设法主动。
那双柔荑如画中观音妙手,指节纤柔葱白,指甲涂着淡雅的粉色花汁,便是见着,也能想象揉捏它的感觉。
孟宴宁黑瞳幽幽。
半晌,如她所愿,攥过她的胳膊,将消肿的药油匀在掌心,替她揉捏皓腕。
“这样,心里舒服些了吗?”
他还在打量她,视线在她脸上流连,似乎在判断她方才突兀、却令他有点心惊,又愉悦的举动的意图。
药油并着他指节,一寸一寸,推过她皮肤。
渐渐的,云冉只能听到自己和孟宴宁轻浅的呼吸声。
她突然耳根发热,有种怪异的不自在感,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知怎么的,想抽回手,却发现孟宴宁的力气异乎寻常的大,仿佛方才主动要求上药的,不是云冉,而是他自己。
“好了好了。”
再这样下去,她简直心惊肉跳,慌忙搡开他,“二哥哥替人松骨的手法,比从之差远了。”
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说完,不禁惴惴不安,担心惹他生气。
果然,他的脸色不大好了。
孟宴宁冷哂了声,起身坐到她对面。
仿佛厌恶从她口中听到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