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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记对方给予的东西,至于有能力却不给的他不去想也不在意,也觉得别人没有那个义务要这样做。
升米就足够感恩,不期斗米。
想到这里,秦洲晏心软的无以复加。
只是未曾想到,从根源上的痛苦就是对方带来的。
以林郗淮这样的性子,在对方临终前,只允了6年的时间,指不定都要自责好久。
然后反复审判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没有良心。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离开了向仪,他的心也会一辈子困在里面,永远无法真正的解脱。
真的能坦然的为自己而活吗?
他轻松的说出“整垮向仪”
四个字,是真的轻松吗?
这些,他都不说。
他以现在这幅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姿态,让秦洲晏都无法直白的表达心疼。
对方太过有主见,他甚至都没有身份和立场能去为对方做些什么。
人生头一回,也遇到了他无法应对的事。
他只能伸手,尾指很轻的勾住对方桌面上的尾指。
林郗淮垂着眸子,目光静静地落在半洒阳光的桌面上。
然后缓缓的,修长的尾指微曲。
直至更牢固的扣在了一起。
谈起了往事,林郗淮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性子极好,在世时为人爽朗亲和,喜好与人打交道。
又时时天南地北的跑,友人说起来有一大堆。
戚家夫妻与他们虽称不上是深交的挚友,但也是能偶尔见面吃饭的关系。
在离开向仪后,他联系了同在建筑领域和他父母认识的一些长辈。
以叙旧名义询问了一些情况。
只是父母到底已经去世了20多年,以前再深的情分和记忆也都淡了。
何况戚父还好好的活着,众人自然也不会说些得罪人的话。
倒是有位伯伯酒喝多了,感念过往时说道:“你父母真是可惜了,好在你也争气。”
“说起来也是巧,你父亲以前和戚家那位是同学,被外界不知道比了多少年。”
“从学生时代到职场你父亲就处处压一头,后来有了孩子,你也处处压他们的孩子一头。”
林郗淮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的听着。
对方笑了声:“戚枕那孩子……”
话未尽,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些话能被他听到,这么多年下来,当事人只会听到的更多。
许是心里难平,以他来泄气。
又或是看出了林郗淮的脑子好,以后不管走不走上建筑这条路,都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那还不如让他对戚家死心塌地,为她所用。
又恐小恩换不了大回报,而经历更多磨难后的施救总是更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