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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为兄妹而设的界线从何时起开始不清白分明。
这个问题就像寒潭映月,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缕月光先抚摸水,还是哪一滴水先承载月光。
何时何故,谁先伸出手,谁先悄悄越了界。
无从求证。
他们都没有拒绝对方的靠近。
叶迦澜将被子重新抱回床上,酒店中大约没有想到会有人选择住同一套房、同张床竟还需要分开睡,因为床上只有一张大被,白,宽,许盼夏坐立难安,站在门口,一直低头玩手机,却也忍不住偷偷望一望他,手指不停划拉屏幕,眼睛瞧瞧窥叶迦澜。
叶迦澜在整理被子,床上原本铺的那个给许盼夏,摊开,再向内折,先左右,再折尾部,成面包卷般的紧紧包裹,同枕头放平;抱来的那一床属于他自己,折的要大一些。
许盼夏有些渴。
她仓皇低头,看着叶迦澜;后者也格外不自在,视线转移,望向木桌上摆放的一束花朵。
两个刚毕业的青少年,花掉了超过他们日常生活消费水平的钱来订一家奢侈酒店,此刻又因这种超出他们日常生活的同床共枕而感觉到不安,慌乱。
最慌乱的还是许盼夏,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了,好像小时候跟随妈妈放风筝、却不小心弄断了风筝线,无论如何徒劳去捉那一丝线绳,都碰不到,它顺着指间依依不舍滑落,飘向天空——
一如失控的现在。
许盼夏问:“谁先洗澡?”
“你吧,”
叶迦澜拿着衣服,他有些不自然,“我去下面买些水果。”
许盼夏傻傻:“明天再买不可以吗?而且刚刚我记得外面有欢迎水果和糖。”
叶迦澜轻轻咳一声:“我想出去转转,没事,你先洗澡,很快就回来。”
许盼夏终于反应过来,脸蹭地一下通红:“好。”
她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停,知道哥哥为了让她放心洗澡而特意离开,可一想到等会儿就要睡在一张床上,她就想要大声尖叫,想要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吼,想要原地蹦蹦跳跳好几圈。
许盼夏立刻去翻自己的小行李箱和酒店备品,除了基本的一次性梳子牙刷牙膏外,还有整块儿香皂,一次性的剃须用品,浴帽……
怎么办怎么办。
许盼夏想要给自己身体做一个完整的脱毛,她懊恼自己前些天没有和朋友一同去做美甲,她后悔没逛街时没有听售货员的话来买促销的手膜足膜。
她真是一个傻子。
傻到完全预料不到今天晚上要同叶迦澜睡在同一张床上,她甚至连香水都没有。
许盼夏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洗澡缓慢,也没有如今天一般将牙齿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刷、清理,她隐隐约约感到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既期待又忐忑,憧憬又胆怯。
第二遍刷牙漱口后,许盼夏闻了闻自己的身体,担心不够香,又拿了酒店里送的一小瓶身体乳,挤出,在掌心揉热、化开后,均匀地擦在自己的脖子、胳膊、腿上——
顺其自然。
许盼夏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顺其自然。
隔着镜子,她惊异地看到镜中自己的神情,白白净净,脸颊不知是被热气熏、还是情绪催发,从下面透出一些淡淡的蜜桃的红。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好烫。
十八岁的她正为这偶然的、大胆的、同心上人的同床而感到不真实的梦幻。
许盼夏小心翼翼地揭开酒店备的一次性漱口水,刚倒进口中,含着,还没来得及吐出,听见外面刷卡成功的一声“滴”
,紧接着是叶迦澜的声音:“我回来了。”
许盼夏一个哆嗦,将那些漱口水全都咽下,说不出的味道,辛辣清凉的薄荷和橙子柠檬,要在她喉咙里轰轰烈烈地打上一架,她什么都不能再想了,整理衣裙,慌忙走过去,手按在卧室和外间隔着的玻璃门推拉门把手上——
哗啦。
即将二十岁的许盼夏打开推拉门,她转身,对着正在整理床铺的叶迦澜说:“上一次是我先洗,这次你先洗吧。”
比两年前成熟了许多的叶迦澜没有抬头,他说:“想吃什么水果就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