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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围观的群众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
池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他一手压低了帽檐,垂着头转身离开。
肩膀跟旁边人撞了一下,他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没事。”
对方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跟他擦肩而过。
池鹿转过眼,他瞥见了对方的侧脸。
那是一个俊美的少年,低垂的眼哭得通红,他匆匆离开。
这个人刚刚跟他一样,守在葬礼的警戒线外。
那种突兀的,来自遇到同类的荒谬感,将池鹿的脚步定格在原地。
池鹿第不知道多少次地茫然地意识到。
他从来不是姐姐的唯一。
就连做情人,也从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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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蓝发现,回程的路上,钟予显得很疲惫。
他阖着眼,单手撑着额角,靠在车窗上。
眉头隐隐皱着,美人蹙眉,格外惊心。
黑色的丧服让他的苍白愈发明显,他本身身体就没好,现在脸色白得近乎宛如一张薄薄的纸。
苏蓝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从看到她的遗体开始。
葬礼上瞻仰遗体,是正常的环节之一。
她的葬礼自然也有这一项。
苏蓝知道,钟予从来没看见过她的遗体。
于是当他最后走过去,看见棺里的安静阖眼的她的时候,钟予意外地顿住了。
他低头停顿的时间太久,全场宾客都发现了。
苏蓝也注意到了。
停顿了足足有几十秒,他才终于恢复神色,冷淡地走回台上开始读悼词。
苏蓝扬了扬眉,她专程从二楼下去,走到棺前看了一眼的自己的遗体。
一看,还有点失望。
本来她以为钟予僵成那个样子,是自己的遗体有多难看,能把人吓到。
但苏蓝低头看下去,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张脸被入殓师打理地很明艳干净,眼睛闭着表情平和,看上去几乎像是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