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客栈是顾闲在这个城里暂住的地方。

我估算着顾闲现在应该还在赌坊，没有那么快回来。

现在应该只有他的书童，林清，在房间里。

我推门进去时，林清只略微瞥了我一眼，便又把目光落在手里的书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顾闲带来的这两箱书，他自己没看几本，反倒是身边这个小书童日日苦读，让人看了，不免唏嘘。

他不说话，我只好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一番僵持之后，他终于又转头看向我，见我一脸笑意，忍不住问：“姑娘如果是来找我家公子，今天恐怕要扑空了，还是明天再来吧。”

我摇摇头，开门见山：“我是来找林公子您的。”

林清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手里的书：“林公子刻苦，若是也能得个考试名额，焉知不会比你家公子更有出息呢？”

“姑娘别再和我打哑谜了。”

林清笑着问，“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我遂了他的意：“小女子在青楼这些年，也存了些体己钱，足够供林公子上京赶考的花销……”

我的话已经说得足够直白，林清却冷哼一声。

“我原以为姑娘只会心悦我家公子那样的俊俏书生，怎么，我这副丑皮囊，也能入得了姑娘的眼吗？”

说着，他终于彻底转过身来。

露出脸颊上大块的红色疤痕，一眼看过去，十分可怖。

但我依然镇定自若，对答如流。

“你家公子生得好皮囊，却没生得一副好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