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只是无声流泪，埋头把碎片都收集好，又过来拉着我的衣袖。

「是我贱，是我玩不起，菲菲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我又想起来顾昀跟我告白的那天。

那时我被一群人堵在厕所，他们扒光我的衣服拍了照片和视频，叫嚣着让我每个星期给她们交钱，不然就把我的照片打印出来张贴在全校。

我怕得发抖，认命似得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恳求她给我点钱看医生。

「你个赔钱货，别叫我妈，我已经跟老王领证了，我终于能拜托你这个拖油瓶了，哈哈哈哈。

」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我狠狠咬住自己的手，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嚎哭声。

偌大的天台，我听到自己在抽泣。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将我浇成了落汤鸡。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站上天台，我又一次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忽然有人抱住我的腰，将我拽到地上，顾昀红着眼，近乎哀求，「菲菲，你答应过我，要活着。

」

泪水再也止不住，我缩进顾昀怀里，嚎啕大哭。

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背，一遍遍哄我，「菲菲，不哭，不哭。

」

良久，我告诉他，「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没有家人了。

」

顾昀红了眼圈，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心口，「那我可以做菲菲的家人吗？」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顾昀遮住我的双眼，嘴上一片柔软，那是我们第一次亲吻。

他凑近我耳边，声音温柔，「菲菲，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我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