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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门前放了两盆杜鹃的标本,尽管是标本,看上去却宛若盛开。
医生给爷爷开了门后爷爷独自走进了房间,透过即将关闭的门缝,陆曜山看见里面塞满了十几台机器。
机器中间一个巨大的玻璃瓶中灌满了液体。
“我看见有一个巴掌大的红色的东西漂浮在瓶子里。”
陆曜山张着嘴,嗓音喑哑,他有些挣扎地闭了闭眼。
“我知道,那个就是奶奶的腺体……”
盛昔陶屏住了呼吸,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这并不是最令人震惊的,因为这样的房间在那个花园里有几十个……
苦涩的心情就像带刺的藤蔓缠绕上来,陆曜山面如死灰,他把脸埋进了枕头,像是在回避着一切。
可那些真实的场景和画面总是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在不经意间响起倒数的秒声,像恶魔低语一样飘荡在脑中。
盛昔陶感觉到陆曜山的情绪有点崩溃,甚至信息素都乱了起来,发现他不由自主地蹭向自己的脖颈时,他犹豫了一阵说:“你要是想标记……”
不过陆曜山摇了摇头,他不想标记他,一点儿也不想。
不清楚为什么,陆曜山此刻心里竟有一丝对于标记这种行为的排斥感。
他的身体很烫,腺体明确地指示需要进行标记,可相反,他的心脏和脑子却在清醒地反对这一想法。
这对于一个sa来说非常奇怪,但真相或许不是那么难以寻找——那个巨大玻璃瓶中红色的肉体漂浮物再次从他的脑中闪过。
突然,陆曜山推开盛昔陶跌下床朝卫生间跑去。
后颈疼得剧烈,信息素也克制不住地往外溢,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后,陆曜山跪在马桶边上呕吐了起来。
盛昔陶跑进来吓了一跳,他蹲下去扶陆曜山,却听见他哑着嗓子说:
“卧室抽屉里……有抑制剂和药……”
于是盛昔陶又赶忙跑回卧室,卧室好多抽屉,也不知道是哪个,谁知他一拉开手边的便发现里面塞满了各种药物和针剂。
包装上面的文字复杂而难辨,他只记得陆曜山平时用的是黄色盖子的抑制剂,正要去拿时,却听见洗手间传来声音。
“紫色的,拿紫色的就行。”
可是紫色的很少,而且大部分都空了,盛昔陶手忙脚乱地翻出最后一支跑了回去。
大概是久病成医,陆曜山迅速拔开盖子推出针头,极为熟练地往脖子后头一扎。
在推入药剂的同时,盛昔陶惊讶地发觉他的信息素明显收敛了起来。
似乎有种熟悉的味道从药剂中散发出来,他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陆曜山已经丢了抑制剂,“咚”
得一声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他胸口猛烈地起伏着,睡衣已经被汗水打湿,放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瞬间。
盛昔陶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替他擦汗。
“你还好吗?”
他从未见过陆曜山这样剧烈的反应,往常信息素紊乱时,多半只会叫他体温升高,他说自己的病情可控,还没有到腺体撕裂的阶段,可当下这样的场面不得不叫人心惊胆战。
陆曜山躺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恢复了神色,他握住盛昔陶拿着毛巾的手,轻轻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