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借着烛光，叶曲安可算能见到其他柜台上面乱七八糟的瓷瓶玉佩还有墙边挂着的各式桃木剑与地上的垒在一起的符纸。

莫沉的目光倒是被两只挂在店中央展翅欲飞的木鸟吸引了目光。

“咳……”

店里突然传来了声咳嗽声，一个人弯着背抬着蜡烛从某个柜台后面探出身子，“客观有什么看中的？”

莫沉指了指头顶的那只木头鸟：“这个。”

店主原本正在咳嗽，听到他这么说，连忙道：“这个不卖，看其他的罢。”

叶曲安也没见过这般有个性的店家，再加上这店里满当当的却不肯开了窗户多点些灯，一时间也怀疑这店家是否真的来做生意的。

莫沉转头见自己身侧叶曲安正是一副看戏的表情，一时要说出嘴的话也顿住了嘴边，而叶曲安见莫沉看了过来连忙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做罢，他还不忘往莫沉身边凑凑，示意莫沉直接说。

莫沉神识一扫，见那店主又缩回了柜台后面，微微俯身在叶曲安耳边交代了两句：“待会儿把我先前放你储物袋里的傀儡壹号取出来。”

店里太过安静了，莫沉也有意压低些声音，只是他忽略了黑暗对人感官的放大。

叶曲安见到莫沉突然弯下腰凑到自己耳边，身体就已经不自觉地僵了僵，而莫沉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得让叶曲安难以忽略。

耳边莫沉吐字时带出的热气让叶曲安不自觉地捂住耳朵弹到了一边，但这走道就这么点，他这一弹险些要撞到旁边的柜台上了。

莫沉也不知道叶曲安怎么会反应这么大，不过见他快要撞到一旁的柜子上，手上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拦腰把叶曲安圈了回来。

他见到一片红从叶曲安的耳后蔓延到了脸颊上，还以为叶曲安又是犯了体热。

正皱着眉伸手想将手背贴到叶曲安的脸上，莫沉就见叶曲安跟条刚抓上岸活蹦乱跳的鱼一样，扭动了两下身子。

“我没事，沉哥。”

叶曲安连忙道，虽然没从莫沉手臂间挣脱倒是避开了莫沉的手心。

尽管莫沉拉住叶曲安的动作再快，两个人的声音再轻，但还是引起了店主人的注意力：“客官可有相中的？”

这声音一出，叶曲安脸上红得更加明显了，他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了莫沉要的傀儡壹号。

莫沉原本的动作也顿了顿，这也给叶曲安了一个机会从莫沉怀里钻出去，他钻出莫沉怀里后转手将傀儡壹号塞到莫沉手中。

见到自己怀里原本鲜活的人变成了自己手里头的傀儡木人，莫沉也是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嘴。

不过当下重要的是继续与那店主人搭话，莫沉对他那套做机关鸟的方法很感兴趣。

空出一只手牵住叶曲安后，莫沉就拎着那个傀儡壹号靠近原本店主人露头的柜台。

“店主人，你看这个。”

莫沉将傀儡壹号就这样大喇喇地摆在柜台上。

店主人原本还有些不耐烦地盯着自己手上那只掉落地面后散架了一半的木头鸟，只是道：“看中什么付钱便是，看着给……”

话没说完，他注意到自己柜台上的那只木头疙瘩，话也断了。

店主人手一推手边零零散散的零件，就直起身来，举着烛台靠近那只傀儡人非要看出些什么，半晌后他突然哑声来了句：“能动？”

“能动。”

莫沉语气轻轻，手指在傀儡人身后微微一点，那傀儡人就在柜台上小幅度地走了两步又蹲下身子，像是个活物。

店主人原本见到这傀儡壹号混浊的眼里已经是泛着光，现今见到这傀儡人能走能蹲，那眼里的火热仿佛都能让这木头疙瘩给点燃了。

“这个东西，我拿这整个店跟你换，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