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两只手握我握得很紧：“公主，会没事的，别怕，会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嘲讽他：“你不珍惜，所以上天要把我收走……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几个孩子，你务必要照顾好他们，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狠狠点头，然后不住地吻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抖得像是声带坏掉了似的：“别走好吗？别离开我。”

我有好多话要交代他，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景儿晚上要是哭闹，你就抱起来哄一哄……廉儿和仲儿怕黑，晚上记得给他们留一盏烛灯……但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人不小心撞倒，失了火……皇兄的祭日记得给他烧纸，朝阳姐姐大概也不在了，记得一块给她烧过去……”

他一一听着，频频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张张嘴，强迫自己的脑子转起来：“言止……言止……王八蛋……言止……”

到了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眼前发黑，已然没法控制身下血液的流速。

身下像是坏了的水龙头血液哗啦呼啦地喷出来……

我听见我宫里的人哭喊着：“娘娘——”

言止在我耳边失声痛哭：“公主，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

我的孩子们呜呜咽咽地哭着：“母后，母后不要走——”

远处传来报丧的钟声，沉闷嗡鸣着响了四声……

系统的机械音又响起：“宿主，是否回归原世界？”

我回头看了一眼满目飘白的皇宫，听着言止有气无力地让人把莲妃和武妃都挪去冷宫。

她的皇贵妃梦到底是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