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车了，殷渊不杀了？”

顶着苏濯蛾壳子的殷流云懒懒地问。

鹿闻笙对苏濯蛾没什么好脸色，嗤笑道：“楚无伤都死了，你还想着这事呢？”

“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好好想想，出了异变之后要怎么从殷渊手里活下来。”

他温和地说着嘲讽的话，眉目和善地拍了拍殷流云的肩膀：“乖一点，说不定还能活。”

“你说是不是，小蝴蝶？”

他挑眉笑道。

“滚。”

殷流云淡淡道，面色冷峻，实际上耳边吵得很。

这几句话的功夫，他体内的苏濯蛾已经骂了好几句，极其没有素质。

“不过你以后还是有吃上殷渊的机会的。”

鹿闻笙略微放松地往后一趟，一闲下来摸鱼的习惯就忍不住，闲聊道：“虽然楚无伤死了，但明显对殷渊影响极大，不出意外之后想杀殷渊的人都会费尽心思找他软肋。”

“不过这之前他们就已经在找了，现在也就是这软肋指向更明确一些罢了，这回曾经和殷渊有过关系的都惨咯。”

本来要防着殷渊就够惨了，这下要提防的还多了一批人。

不过能和殷渊扯上关系的，大部分也不是什么善类就是了。

殷流云感觉像吞了一块石头，心脏深深地下坠着。

游戏里是随时可能死掉的，他都知道了这里的危险恐怖就更不可能老实听他爸的话离开了。

他压根不信这两人能自己解决，不然那么多年以后也不会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对过去缄口不言，从不提起。

而且他也怕殷渊真的死在游戏里。

殷流云回想起楚无伤死的时候，殷渊那个时候的神情。

他有些不敢想，如果死的那个人是他，殷渊又该会有多伤心。

殷流云忽地觉得现在这样其实就很不错，他顶着苏濯蛾的身份，就算在游戏里真的出了意外，他爸妈也不会想到那其实是他。

而且他如果遇到了危险，那就仅仅只是他的险境，也不会连累其他人。

“你怎么了，忽然那么低落？”

鹿闻笙眯了眯眼：“而且好像是从我开始说，情况不利于殷渊的时候开始的。”

殷流云顿了一下，随意地往嘴里投了什么东西，没否认，而是笑道：“毕竟都是同事，我真心为他担忧有什么问题。”

他虽然这么说着，笑却不像假的，明显格外兴奋，语气里都带着愉悦，明显有些幸灾乐祸。

“你吃了什么？”

鹿闻笙随口问道。

“人眼球，怎么，你也要吃？”

‘苏濯蛾’笑道。

“拿远点。”

鹿闻笙厌恶道。

他怎么忘了，这家伙向来是以吃人为乐的。

鹿闻笙不说话之后列车里都安静了不少，殷流云感到了好几股惊恐的视线。

他神色如常地缓慢咀嚼着，好像真的在吃什么鲜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