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里太脏了，是不是污浊了您的眼睛？我陪您下去吧，这些尸体我也不会浪费，会将他们的躯体悬挂在城门之上好让路过的秃鹫也饱食一顿，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恶心。”

千殊冷冷道：“人死了就应该入土为安，不必折磨了灵魂又来折辱肉体。”

越望钧轻笑，“师父觉得我这是在折辱他们？可是尸体是没有感情的，葬礼亦然是办给活人看的，还不如让他们发挥余热。”

千殊踩着满地污血走向他，微微俯身，看着这张完美无缺的脸蛋。

她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

越望钧笑得更开心了，俊美地脸上带着艳丽地笑容。

“师父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要亲我一口吗？”

千殊冷哼一声，“是，不过是我的拳头亲你的脸。”

带着混沌之力地庞然一击足以将整个阁楼都掀翻了，可是越望钧却完好无损。

他笑着握住千殊的拳头，“师父，用这么大的力气，拳头应该打疼了吧？”

千殊微微一怔，“你用了什么办法毫发无损的。”

“师父刚才好像用的并非灵气吧，不如我们做个交换？你告诉我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力量，我告诉你，我究竟是如何完好无损的。”

千殊看着他，闭了闭眼睛，“不用了，你告不告诉我无所谓。”

“嘭！”

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千殊的余光只来得及撇到一枚明黄色的身影从身边闪过，露台上没有了皇后的影子。

千殊缓缓走到栏杆旁边，低头看下去，皇后身下绽开了一朵血做的话。

她的身体忽明忽灭，原来是天边炸开的烟花，她跳下去的那一刻正好和烟花的爆炸声重合。

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坠落时的声音还是燃放时的声音了。

“师父，你快看，马上要到子时了，城里到处都是明亮的，你喜欢吗？”

“你究竟要干什么？”

千殊靠着栏杆，长风一吹，血腥味飘满身周。

“师父，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公平吗？”

越望钧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反问句。

“什么是。”

“只有死亡才是最公平的，无论是王宫贵族还是农民商贾到最后都会死。”

他的轮椅带着他慢慢走向千殊。

“无论他们生前多么富有，多么高贵，可是死后也只会化成一捧黄土，就算是有无数的陪葬可到底还是一个死。”

“你说，死亡是不是最公平的？”

千殊沉默了一下，“不敢苟同，只有普通生灵才会如此，不管人妖，若是修成大道便可永生。”

越望钧笑了，“师父，你总能理解我在说什么，凭什么只有修士和妖怪才能有永生的机会呢，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吧。”

“你说说，为什么苍天连这最后的公平都不给我们呢？”

千殊的眉毛越皱越深，“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斩灭天下修士，从此禁止修仙？还是要杀光所有妖孽，只余你一人长生？”

越望钧仰天笑起来，甚至一边笑还一边咳嗽。

“师父，你真是太懂我了吧，我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师父，你放心，你是个例外，我不会让你死，永远都不会，我要让你陪着我。”

“我们就这样，看着所有人逐渐老去死去，看着新的生命萌发，怎么样？好吗？”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