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的元婴交融就好像回到了她初来这个世界时泡那池舒服无比的温泉的时候。

骨血相交，水乳相合。

萧清将头抵在元婴那幼嫩的额头上，与元婴一样阖上眼眸。

时间都好像静止了。

迷乱的世界，她在幻影中遇见了许多形形色色的影子，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怎么熟识的。

父母站在那边，见她过来，握住她的双手垂泪，问她这些年来过得可好，是他们拖了她与哥哥的后腿，让他们即使当了修士都无法过上轻松自在的好日子。

“以后完事切记小心谨慎，不要意气用事，宝儿，你要记得，无论怎样，爹娘都是爱你的。”

乾苦师父端坐山石之上，用拭剑布擦拭着锋锐剑刃，旁边放着一白色瓷瓶，盖子打开的，散发出幽幽冷香。

“前些日子察觉到你用了我给你的项链，我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跟着你一起去一趟，想来这样也能更好的给予你帮助，不至于步履维艰，但我又想着，你日后定会走得比我深远，多有些事情磨砺也并非坏事。”

第三个上前来的却是穹苍树。

仍旧是枝繁叶茂的样子，枝桠上还结着些果子。

它抖了抖枝桠，树叶尽数落下，它们的影子飘飘荡荡的落了萧清一身：“在你身上下这样一个赌约我应该是不亏的，即使你现在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即使你实力放在整个修仙界中依旧弱小，但我还是觉得你会走到最后。”

“这并非是祂选择了你，而是你与许多人都选择了自己，继续走下去吧。”

瑕一如初见，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只是意识里瑕的影子，并非本人，总感觉和认识的，记忆中有些许的出入。

少了几分瞧人时的不屑，多了些软和的颜色。

“我一直在通过他来观察你，真的是好奇怪，我制作出那么多拥有灵魂的木偶，她们也能修炼，也拥有感情，几乎和常人一致，即使是生来就没有来路的她们，也会有自己固定的结局人人窥视，但你没有。”

你没有未来。

或者说，你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并非我一人能够占卜，讲述的清楚。

萧清猛然回头，却发现瑕依然是熟悉的那个瑕，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但，这里是她的灵识世界，会发生那么微小的错误吗？

缓步轻走，赤裸的双脚在意识到长河中走了不知多久，回头再看时，他们仍旧在那里，不会离开，没有分别，让人安心至极。

白皙的脚尖在水面上留下层层波纹，这里的的湖不算深，也就浅浅没过她的脚踝。

“你来了……”

“近日可好些了？”

“恩人，您的长生牌位让我换成沉香木的了，据说，更好的木料可以获得更多的愿力，这也是我唯一能为您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三炷香燃气，烟雾萦绕在女子面前，女子跪拜着，口中念念有词。

“师姐她仍旧呆呆傻傻的，不过面对吃和玩倒是机灵的很，若是她日后恢复记忆，发现自己对学习不屑一顾，在书页绘笔画出那粗犷线条的花朵小人，也不知是何想法。”

林千里的动作似乎是在托腮，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和谁说着话。

她的背后蹦跳着另一道影子，看上去很是快乐的样子。

萧清接着走过这些影子中间留下的道路，在这黑白相间的世界里，她是唯一的色彩。

有些影子鲜活灵动，就连这两色都无法阻止萧清想起他们真实的模样。

比如顾君梧。

有些影子形体虚散，动不能动，口不能言，但萧清还是能认出她们到底是谁。

“婆婆，好久不见啦。”

修仙之后，萧清关于过往的记忆越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