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沈望一回头，就看见自家殿下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他咽了下口水，脸色煞白一片，再也笑不出来。

“就你了，你去前面站着。”

九皇子姬琛一拍大腿，立即敲定了下来。

“爷，这不太好吧…”

沈望有苦说不出，他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可瞄了一眼九皇子的眼神，只得手脚并用地爬起。

九皇子让他站在靶子面前，又让人将装满水的茶杯放在他的头顶，接着架好姿势举弓拉箭。

可沈望哪里见过这架势，但凡九皇子手一抖，那铁箭可就要了他的小命，哪里还有命可活。

更何况不过是平阳侯族亲的一位庶子，没头没脸的枉死在皇子手里，连收尸都没有人肯。

他吓的浑身僵硬，可全身肌肉止不住地颤抖，竟将头顶的茶水洒出来些许，惹得九皇子姬琛很是不快，

“乱动什么？本殿下还能要了你的命？”

九皇子不悦，手上拉着的弓一直没松开过。

“本皇子射术在这上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你跟了我这么久，往日见的都是假的不成！”

他冷哼一声，重新将姿势摆好，箭头直指沈望头顶，只待手下一松，弓箭就会立即发出。

沈望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一句，怨恨地瞧了眼姬无期的方向，心道莫不是七皇子，他也不会受这苦，哪怕做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末了只好心生一横，眼睛一闭，努力不再颤抖，可那嘴唇紧抿脸色发青，却还是出卖了他。

旁侧教骑射的许端见了，捏了下嘴唇上的小胡须，沉吟不语。

反正闲着也是闲的，这场射术比赛就由他来当裁判，正好也能看着这几位爱惹事的皇子皇亲们。

尤其是中间那位最爱惹事的小霸王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蠢货。”

伶舟年饶有兴趣地看着表演，却听闻耳边一声冷嘲，抬眼一看，确是个从未见过之人。

那人长身玉立，丰神俊秀，年纪不大也不知是哪家世家公子。

好似就是他方才把沈望一脚踹出来的，伶舟年恍惚地回想起来，可又一抬眼看去，那个人也就不见了身影。

留下一众世家子弟在为九皇子姬琛喝彩，拍手叫好。

倒是极会躲藏。

仅此一面，伶舟年就把他牢牢记住了，等着日后问问姬无期，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那边九皇子已经架好了姿势，他屏住呼吸，瞄准沈望后侧的靶子，让箭头茶杯和靶子处在同一直线上。

他是初试这种玩法，不知自己能否保证茶杯不破，也不敢大意拉开弦。

最后深吸一口气，重新搭箭，扣弦，四指拉弓——

只听“啪嗒”

一声，箭稳稳地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但因心下还是不够自信，力度就把握不太好，只是虚虚地挂在了靶子上面，摇摇欲坠。

沈望头顶的茶杯没有倒，里面的水跳起弹回撒了不少。

“好！

！

！”

“这一箭那是相当漂亮，不愧是九皇子殿下！”

“琛王殿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射术，往后上阵杀敌必定百发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