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眨了下眼，不明显地打了个哈欠，听着有点乏了。

沈毅在商场上经历过风风雨雨，看人脸色还是会的，陈予现在极其不耐烦，但可以看出，还是很礼貌地听着。

沈毅抿了抿唇，他已有三十，却并未娶妻，也不知道怎样讨女孩子欢心。

“阿予，舅舅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爸也不知道，所以。”

说着沈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舅舅只能让你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密码的。”

两人坐得并不远，相隔一个座位的距离。

陈予瞟了眼那张卡，再看看沈毅身上的着装，应该卡里有那么点钱。

刚好有一阵子没往外婆的卡里打钱了。

“你不回去看看外婆？”

陈予看着沈毅，审问般的语气，几乎是命令，冷冷清清的。

沈毅笑容逐渐凝固，对上陈予那清澈冷厉的眼睛有些心虚。

“阿予，我跟你外婆不合，回去了她也不会高兴，倒不如让你们好好生活。”

沈毅垂下头，声音很忧愁，方才那些绅士风度削弱了几分。

陈予沉下眸子，长睫朦胧着深色的暗眸，若有所思。

她偶尔会听慕蓉雪说几句家常，说着说着，也会聊到沈毅。

沈毅高中的时候就跟慕蓉雪闹了矛盾，好像是执意要和同学开什么公司，慕蓉雪不同意，沈毅和慕蓉雪闹翻后就离家了，再也没回过维城。

“那你回来干什么？”

陈予语气冰冷，已经在脸上找不到任何礼貌的意思。

既然出走了又回来干什么？

沈毅尬笑，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阿予，你外婆现在还好吗？”

陈予眼底滑过一丝讥诮，“很好。”

“我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沈毅面对着小外甥女，也只好妥协了。

闻言，陈予淡定开口，“随你。”

沈毅本以为陈予会高兴起来，但是他想错了，陈予并不同于一般的小姑娘，一不开心了，即使怎么哄还是那样。

“阿予，舅舅不懂怎样哄小姑娘，你要是觉得舅舅做错了什么，你就说出来。”

此刻的沈毅看上去难免有些卑微之相，那些什么绅士风度，文静儒雅完全消失。

陈予瞟了一眼过去，忍不住笑了纤细白皙的手搭在桌子上把玩着，“啊，没，舅舅您继续。”

声音冰冷清晰，但是带着玩味愉悦。

沈毅不知道陈予说的继续是什么意思，以为是要自己说说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