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单注定是没有收益的，卿卿坐在床上长吁短叹，“理理啊理理，要不就变通一下吧，一个月只能收一笔钱怎么活的下去啊！

你看看你碗里没有一滴油，你整个人都是青草味的！”

黎理点点头说到：“那还行，这个味道显得我融入自然道法高深。”

“我让你高深！

我泼你一身粪他们是不是会觉得你亲近自然周而复始啊！”

卿卿有些生气，黎理太瘦了，青云观的维系，留守小朋友的资助，村里老人的陪伴，最后才是黎理自己的衣食住行，这一切都需要开支。

“哎！

理理，师傅当年怎么这么厉害啊？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小金库？没见到青云观有多么鼎盛的香火啊？”

黎理瞥了瞥卿卿，“要不你去问问师傅？”

卿卿往外一边溜一边说：“不了不了，我不打扰他老人家安宁了，那个我先回去了。”

青云观安静了下来，这三个鬼都是不爱在白天出现的，此时就剩下黎理一人坐在破沙发上沉思，杨立是因为有人告诉他利用骸骨可以改运才冒险挖开杨勋的坟茔，又是第三方的存在，好像有人铺一张巨大的网，她划开了几道口子，却不知道能拯救几条困在里面的鱼。

杨勋把荒废的后院打扫出来了，青云观里的东西三个鬼魂都能触碰到，黎理第一次觉得扎破手指取的血有了长远的回报，星月更是当起了甩手掌柜，但是黎理依旧很穷，用卿卿的话说就是穷得很精致，毕竟有三个鬼照顾但是兜里掏不出多少钱。

幸福来得太突然，案子结束后居然对黎理几人的优秀行为颁了奖金，黎理将两万元一分为二，张叔推辞了很久最后才收下，剩下一万黎理存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在卿卿的强烈要求下，在周六下午直播又开始了，黎理依旧有些无从下手，坐在屏幕前静静地看着弹幕，卿卿可能最近受到了熏陶，想着要整点活儿，于是在卷卷的帮助下表演物体悬浮术，弹幕里一片夸赞，还有人问道士不做了改表演魔术了吗，卿卿笑得一脸和善，又给大家表演隔空取物。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卿卿适时地停止了自己的魔术表演，开始介绍本职业务，“大师在线接单啊，直播间有需要的有缘人可以说一下，每个月一次机会！”

卿卿在卖力地介绍，黎理桌下的脚趾抠出三室一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怎么成了现在这样的社交悍匪，也许自己不该在最前面坐着，该去后面给她做背景板。

弹幕流水一样滚动了起来，但是依旧没有黎理想看到的内容，卿卿还展示了法索和铃铛，企图增加专业感，但一直到傍晚都是看热闹的居多，卿卿无奈地关闭了直播间，瘫在床上唉声叹气，“哎，再这样下去你连白粥都要吃不起了，理理，要不去我家帮忙打理果园吧，好歹能包饭。”

黎理哪不知道这是卿卿心疼她想的招儿，“不用担心，这不来了。”

卿卿从床上爬起来凑到黎理手机跟前，只见在众多无聊私信中，一句“什么东西你都能对付吗？”

吸引了目光，“怎么感觉这人的问题有些棘手啊，先问问吧。”

电话接通时对面混合着风声吼声还有尖叫和哭泣，乱成一团，黎理将手机放在桌上，打开公放，房间里立刻充满了诡异的声音，对面无人应答，有人在吼着什么，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连躲着睡觉的星月都被吓醒，晃悠悠的去搂住了卿卿，黎理皱着眉头问到：“你好，对面有人吗？”

却听到更大的尖叫声，有人小声地说到：“没有人都没有人，都是鬼，救救我救救我！”

然后就是忙音。

黎理和卿卿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但是在回拨过去却无人接听，黎理心里有些不安，但没有更多的信息自己也无法找到他们的位置，手机传来的惨叫声表示不止一个人正陷在这场噩梦中。

黎理一直在回拨电话，却依旧是无人接听，卿卿既好奇又害怕，那些诡异的尖叫声还时不时在她脑海中响起。

半个月后，黎理的电话响起来，“喂？你能来过来看看吗？”

到达澧都后又继续转车，这趟行程的目的地是在青河省的省会余江市，就是那个靠近让丰城得利的地方，真正的经济发达地区。

黎理没空去欣赏这些高楼大厦，电话里的人缓缓地讲述了一个破碎的故事。

电话的主人是他的弟弟文南，他大学刚毕业，和哥哥一样在余江租了房子找到了工作，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每隔两三天两兄弟就会互相打个电话，周末有时会见一面，直到有一天，哥哥接到了弟弟的电话，“哥，救救我，有鬼！”

哥哥连忙赶到弟弟的家里，合租的室友打开了防盗门，却怎么也敲不开弟弟房间的门，最后还是房东赶来打开门却发现文南已经陷入昏迷。

那次医院说是低血糖，可文南醒后一直念叨着有鬼，哥哥有些不放心，陪着弟弟在出租屋里睡了一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确定好没问题第二天文正就回去上班了，弟弟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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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弟弟不怎么联系哥哥了，发消息说自己很忙，哥哥好几次去出租屋，也确实没有见到弟弟，后来再见到弟弟他的表情憔悴，眼神中透露着诡异，但是又表现得像是工作太累一样，文正有些担心，还塞了些钱给他让他补补身体。

有一天正在工厂里忙碌着的文正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弟弟死了，那天的出租屋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不止是弟弟，还有其他室友，没有一个人活着，鲜血浸满了地面，流到了门缝外，还有人跳下了楼，这才有人报警发现了惨剧。

客厅里的手机拍下了一些画面，看的警察都觉得害怕，一群人相互厮杀，拿着手边能碰到的东西互相砸了过去，文正听到警察这样描述时都头皮发麻，最终调查结果是大家服用了致幻的蘑菇，某个室友回老家后带回来的蘑菇，一群室友在家里聚餐，然后纷纷中招。

尽管心中有些疑虑，但是这么多的证据和现场视频的佐证，文正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一群倒霉的人走了背运，他带着悲伤去警局接收了弟弟留下的遗物，发现弟弟的日记本里写下了很多在出租屋里遇见的怪事，弟弟的手机里关注了黎理的账号，还私信问过她关于鬼怪的问题，弟弟接起过对方的电话，但后来对方无数次的电话再也没接起过。

他在最后带着哭腔问到：“你能不能来看看？我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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