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珏碎裂于眼前，陈以辰瞪大了眼，面色白了一分。

“陈以辰！”

孟芷芫抬眼他，眼神逐渐冰冷，她一字一句道：“我是真的很后悔当年救了你。”

她和着前世的怨恨开始一一列数罪状。

一怨陈以辰识人不清。

“孟玉华贪恋权势想入宫，又不愿得罪陈府，逼我替嫁，你不怨她，却来恨我，是何道理？”

陈以辰想起昨晚孟玉华诋毁孟芷芫的话和孟芷芫实际的做法，面色又白一分。

二怨陈以辰助纣为虐。

“若我昨日真嫁进陈府，只怕一生都要活在孟玉华的阴影之下，甚至最后不得善终，也不无可能！”

如此诛心之言，陈以辰面容全然苍白。

“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如今我算是全然明白了！

来人，送客！”

孟芷芫说完就赶人，毫不在意在场人各异的神情。

陈以辰心中一慌，健步上前想要解释：“芷芫！

我不知道……是你。”

可是看着孟芷芫掺着冰的眼神，他的声音弱下去。

他走过去蹲下来，将碎裂的玉珏收到手帕里，低头看着，语气沉重道：“那日我意识尚且恍惚，只囫囵看了个身形。

后来我又拿着这块玉珏来孟府寻你，他们都说这是孟玉华的配饰，是孟玉华救的我！

而你月前就去了山上养病，不可能是你。”

“那是救你得了风寒！

那时城里时疫泛滥，他们以为我也得病快死了，才赶我去了山上庵里。”

孟芷芫看着陈以辰眼神冷漠：“幸而我命大，挺过来了。”

“我当时亦有所疑虑，但是……”

陈以辰闭了闭眼，痛苦道：“你们很像，我自以为找对了人，便满心欢喜上门提亲。”

“可我不知道她人品竟然恶劣到这等境界！”

陈以辰再睁眼，看向孟玉华时充满了厌恶与愤怒。

孟玉华被陈以辰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面色白了白。

她心中思绪起伏不定，她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如今她已经嫁了陈以辰，木已成舟，日后荣辱富贵全系于他身上，若从此被厌恶，她以后人在陈府，如何讨得了好？

“以辰！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

是他们！”

于是孟玉华咬牙冲到陈以辰身边，拉扯着他的衣摆，指着周围一种孟家家仆，神色哀求：“是他们说的啊！

不关我事！

我只是第一眼就心悦于你，虽对不起妹妹，也只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下去了，何况我自认不比孟芷芫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