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哲轩让凌若雪带他回他的住所。

两个多月没回来，这里精美的家具都落上了薄薄的一层灰。

司哲轩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地从角落里拖出一个行李箱，打开衣柜把衣服装进行李箱。

刚合上行李箱，他低头眼神无光地看着行李箱停顿了许久。

蓦地，司哲轩猛地翻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都倒在地上。

眼眶里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了下来。

他双膝着地，像发了疯的狮子般扔着洒落在地上的衣服，喉咙哽咽地发出难听的嘶吼声：“啊啊啊……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这些都不属于我……”

凌若雪红着眼，上前紧紧地抱着情绪崩溃的司哲轩，双手环着他的肩，声音哽咽地安慰他：“你不要这样子，司伯伯夏阿姨他们是爱你的！

他们是爱你的！”

“他们的亲生儿子现在回来了，他们不会要我的……我已经是个外人了……这里的东西都不属于我，都是属于真正轩司哲轩！”

司哲轩紧紧地攥着拳头，心脏被无情地绞着无法呼吸。

“不是的……不是的……”

凌若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此刻才发现自己的语言竟如此匮乏，如此苍白！

汹涌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司哲轩朦胧的视线中瞟到了一处熟悉的衣角被杂乱无章的衣服堆压着。

他蓦地抓起它，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抱住用以求生的浮木般，无助的眼泪滴落在泛黄的旧衣上，晕开了一大片。

司哲轩感觉只有这件衣服才是真真正正地属于他。

凌若雪低头一看，眸光骤然一亮。

那件衣服是当年她那件被天哥哥拿走的外套！

凌若雪眼角的泪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她微微勾起唇，抱着司哲轩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司哲轩哑着嗓子，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声音轻颤：“我是谁……我该去哪……我能去哪……”

“轩……”

司哲轩突然挣脱开凌若雪的怀抱猛地站起来，他瞪着猩红的双眼，眼神悲哀又疯狂，歇斯底里道：“不要叫我轩，我不是！

我不是司哲轩？我不是！”

他痛苦地抱着头，半疯魔半醒，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啊啊啊！

！

！”

凌若雪焦急地喊：“轩！

轩！”

而司哲轩此刻不愿听到这个字：“我不是！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