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不是了。”

祈雨叹了口气，面色平静，那股眼神莫名看的星歌心中一揪。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眼神，那是母亲去世时，虹夏哭了好久后，才流露出的平静。

眼前的少年早已经接受了事实，并且还在挣扎着，苦苦求生。

练习室里传来了阵阵乐声，祈雨刚想仔细听听一里演奏得怎么样，星歌却带着一瓶草莓味的牛奶就放到了他的桌上，随后坐在他身边，自己又掏出了一瓶，插上吸管就喝了起来。

“谢谢。”

祈雨犹豫了一瞬，眼中依旧如同一潭死水，PA不由有些疑惑，眼前的少年为何在一里面前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一个男生，头发怎么留的这么长？”

星歌斟酌了一下，问道。

PA从设备里走出来，坐在祈雨的另一边，笑眯眯地道：

“她的意思是，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闭嘴。”

星歌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否认。

当年她解散乐队的想法的确很任性，可秋生知道了她家里发生的变故之后却没有责怪她，反而给了她一大笔钱，也就是因为这笔钱，她才能够在下北泽这种店租比较贵的地方开一家Livehouse。

所以说桐原一家是她的贵人也不为过，眼下贵人的儿子就在自己眼前，自己怎么能视而不见？

“嗯，没钱。”

祈雨将吸管叼在口中，说出没钱的时候，甘甜的草莓味涌入口腔，祈雨却咳嗽了两声，好像被呛到了。

星歌心中微微叹息，想说些什么，可练习室的动静很快就安静下来，紧接着是少女们齐声道：

“超级烂！”

一里的声音接踵而至：“诶——？”

祈雨立马站起身来，将牛奶放在桌上，往练习室走去，这样的动作行云流水，就连PA和星歌都没反应过来，少年就打开了门。

……

“咯吱。”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一里跟在了虹夏身后，练习室的灯光和外面完全不一样，外面昏沉而又压抑，而这里却明亮舒适。

但恰恰是明亮舒适的环境反而让一里有些没有安全感，她下意识地看向身后，门自动合上了，祈雨的身影仿佛门夹住，消失不见，一里心中涌上了层层叠叠的不安，像是洪水般冲撞着大坝。

她小心翼翼地将吉他包从背后放下，虹夏便捧着几张纸朝她走来：

“这就是今天的曲目表和乐谱哦。”

一里点点头，注意到了周围的空旷：“啊……那个，乐队成员呢？”

“就我们几个，因为我们之前从来都没考虑过键盘手的位置，所以只能对不起桐原同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