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傅山对温明辉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觉得人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庸庸碌碌一生，却发现自己死后什么也不是。”

温明辉沉默，这个问题主观性太严重了。

如果回答不好的话，这个蜃兽很可能会瞬间暴走，需要非常谨慎的回答。

天空的血月散发血色的荧光，高墙上的铁丝网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妖冶的光芒。

周围的蜃远远地离开这里，对中心处的傅山非常畏惧。

此时气氛愈发凝重，事情的发展全看少年的回答。

刘若清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有些担心的看着温明辉，默默祈祷他回答顺利。

思考片刻之后，温明辉慢慢的开口。

“为了种群的繁衍。”

“繁衍？为什么要繁衍？辛苦几十年，还不如一条大黄狗来得更亲近。”

听到繁衍这个词，傅山的情绪开始不稳定。

他的瞳孔开始慢慢变红，身体逐渐膨胀，扎实的肌肉将衣服撑的紧绷，呼吸急促起来，死死的看着温明辉。

要不是温明辉身上有股亲切的气息，它早就发动的攻击了。

“为了抵抗时间。

人生百年面对时间不够是弹指一瞬，连一点浪花的翻不出来，生前的任何繁华富贵在死后都是过眼云烟。

因此为了抵抗时间，种群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镌刻下了繁衍的基因，我们们养育后代，不过是为了能够在时间面前都留下一点痕迹而已。”

温明辉的表情非常平静，仿佛没有看到傅山的变化，一字一句将自己的想法吐出。

傅山那怨恨的情绪渐渐收敛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他所说的话。

远处的王刚也为温明辉捏了一把汗，想成为化灵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需要满足蜃兽特定的需求，同时嘴遁还要强。

否则的话很可能会被蜃兽所攻击，那和普通的觉醒者没什么区别。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养了几十年的孩子在你老去时不管不顾，甚至还贪图你最后栖身的老房子你会怎么做。”

大的要来了。

这一次温明辉思考的时间比之前的两次还要长。

这个问题应该就是傅山曾经的经历。

温明辉感觉有些操蛋，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做主观题一样，只有回答和出题人相近的答案才能得分。

在这一刻世界开始安静了下来，唯有微风缓缓的从这里拂过。

最终温明辉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傅山看着温明辉的眼神开始不善起来，似乎随时要发动攻击。

温明辉点头，看向这片蜃境说道：“我不曾体验过这种情况，无论我作出什么回答都不过是那冬日的雪花毫无分量，未经这种苦怎能理解这其中的酸涩，又怎能作出完美的回答呢。”

傅山怔了怔，思绪有些飘远。

“是啊，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感受着傅山的气势开始渐渐减弱，温明辉长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