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音阁。

月已升至中天，台下看戏的观众都已走的差不多了，程颂还独自一人坐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右手端着茶杯慢慢喝着。

最后一曲唱毕，最后零星的几个看客也已离去。

那方才在台上唱戏的人已经褪去了繁杂的戏服，脸上仍带着戏妆，衬得他那美貌更加摄人心魄。

“呦，程公子，那小娘子不愿随你一起来？”

他朝程颂走过来，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一双丹凤眼满是戏谑的望着程颂，脸美得不可方物，但身姿挺拔，动作利落，不会让人误会他是女性。

“明日来。”

程颂放下茶盏，回答道。

“明日？”

他记得明日原本没有再摆台唱戏的安排了。

程颂转过头去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是，明日临时再加一场吧。”

那男子也不恼，对上程颂的眼神，勾唇笑道：“你这是……真动情了啊。”

——

第二日，沈家。

“杜若杜若，你看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小姐这身衣服最是好看。”

杜若一边收着边上沈锦姗试过的衣服，一边回答道。

“那这个簪子好，还是这个簪子好？”

杜若仔细看了看，指了沈锦姗左手拿着的镶珠宝鎏金银簪，她今日穿着粉蓝色的百花曳地裙，这个簪子与裙子更配些，不会太过显眼，还衬得小姐更加贵气。

沈锦姗不疑有他，把簪子递给杜若，“好，你快来帮我带上！”

戴完簪子，沈锦姗又在镜前仔细看了自己许久。

挺好，挺好，今日就是正式成为掌柜的日子啦！

时间差不多了，沈锦姗离开镜前，发现杜若还在整理衣服，“这些晚上回来再弄吧，快走啦！”

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今日心情好的原因，沈锦姗看着门前的花草都比平日里长的更盛些。

就连看见她那个不靠谱的哥哥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哥，去练兵啊？”

沈锦姗一蹦一蹦的，说话时步子也没停，仿佛只是随便与他打个招呼罢了。

沈安看着她今日像是失心疯了一般的模样，愣在原地，随即又反应过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道：

“你捡钱了？”

“快了快了，哈哈哈！”

沈锦姗一脸笑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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