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如一，这是夫蒙睿写给长孤行的，福袋是傅雪里曾经给他的，说明这是傅雪里给他的传信，可傅雪里怎么会知道这四个字？

“你知道傅雪里在沁水落脚的地方吗？”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和他又不熟。”

夫蒙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后面的姜纱萱根本喊都喊不住，“喂！”

隔岸的灯火渐渐阑珊，还未入夜，街上来往的人影零零星星的有几个。

夫蒙睿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还是没能发现傅雪里的半点踪迹，他坐在河边，眼神空洞无力，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心无归处，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傅雪里或许不是傅雪里，他有预感，阿行真的回来了。

死而复生，真的可能吗？夫蒙睿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接受阿行的离开，可时间还是慢慢冲淡了那个雪夜的苦痛，他成了一个无情无感的人，一开始是沉醉在酒馆，之后一直在路上，他去过了阿行曾经提谈过的所有地方，领略了万里杏林的绝美之景。

阿行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是事实，所以即便遇上处处反常的傅雪里，夫蒙睿还是竭力否认，比起接受阿行的离开，再一次失去只会让他更加痛彻心扉，他好害怕一切只是一场巧合，最终不过是空欢喜一场，他再也无法承受失去阿行的痛了。

“夫蒙将军是迷路了吗？为何深夜还不回去休息？”

一转头，来人浑身裹的严实，从身形和声音判断，夫蒙睿大致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傅雪里。

“你怎么穿成这个鬼样子？”

“夫蒙将军真厉害，这样都能认出是我。”

长孤行居高临下，他本不想现在与夫蒙睿见面，可一看到这个人狼狈的样子他就无法狠下心。

夫蒙睿在河边坐了一两个时辰，迟迟没有离开，如果长孤行不出现，他必定打算在江边吹一夜的风，全然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这有何难，先诈一诈，一般都能套出话，现在可以确定你是傅雪里了。”

“哈哈，好一个兵不厌诈。”

长孤行笑道，“大将军可要吃糖葫芦？”

夫蒙睿也跟着笑了笑，“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大了还喜甜食。”

“嘴里是甜的，心里就不会难受了。”

夫蒙睿愣住了，这是阿行说过的话。

“这是什么？”

长孤行拾起地上的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琴弦。

夫蒙睿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拿出来看，忘记放回身上了，“这是冰玉丝琴弦，是我的，还我。”

“夫蒙将军也要弹琴？”

“不。”

“那你拿来干吗？”

“送人。”

“送给谁。”

“一个已逝之人。”

“他既已不在人世，如何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