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看了看顾峰的神色，知道也没什么必要推脱，“好，谢谢叔叔了。”

顾黎倒是无所谓就要跟上，只听到顾峰说道，“儿子靠后。”

顾黎脚下一顿，“啧，事多。”

他顿住，“说吧。”

他自然知道顾峰让江旭先进去是要和自己说点什么。

顾峰只留下一句“瞧瞧你那德行。”

就直接抬脚进门去了。

顾黎看着那人的背影，无所谓地想，嗯，他嫉妒我，铁定嫉妒死了，活该。

但他可希望顾峰活久点，要一直一直记得那些伤痛。

顾黎的手按上脖颈，在得知顾峰害怕自己死的那一刻，他无法否认自己产生了股冲动，一种让顾峰时刻担惊受怕，惴惴不得安的计划。

转念他又想到了江旭，计划便如泡沫般一戳就碎了，正如此刻江旭的声音响起，如温水般淌过他的心间，“顾黎？”

顾黎迈步踏入，“这呢。”

他应声。

算了，苦痛在心间还是露在外面都一样，反正自己也知道了，他不用过分在意是隐藏着还是显现，自己的存在亦能提醒他离世的她。

江旭和顾黎夜间住在了顾家，顾黎的房间走得倒是温馨的风格，米黄色的主基调，连灯都全是暖色调为主。

地上全铺着绒毛地毯，两人光脚走进去，顾黎拉着人躺倒在巨大的懒人沙发上。

很软，像扑进了一堆棉花中，江旭闭上眼睛，“怪会享受的啊。”

顾黎笑了笑，“我们躺着的可是我的沙袋。”

江旭脑补了一下，“沙袋？”

顾黎温声开口，“嗯，我妈妈准备的，她说锤别的手疼，这个怎么搞都不会疼，”

顾黎像是想着什么趣事般笑着，“这房间也是她布置的，她说这样看着心情能平和些。”

江旭，“和你喜欢的风格倒是差挺多。”

顾黎手按揉着太阳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我则是个大恶人。”

他开玩笑般说着，“但当恶人轻松惬意，也更长命。”

江旭移开顾黎那按揉起来不知轻重的手，转而替人按揉着，“你不是因为恶人而长命，是因为你本该长命，有句话很贴切的。”

顾黎等着江旭讲，可人却不往下说了，他睁开眼看着江旭问道，“哪句话？”

好人有好报。

当晚顾黎睡得很安稳，梦中有个虚虚的人影和自己说着‘好人有好报’，那虚虚的影子像极了江旭。

那是江旭今晚说过的话。

那是顾黎安心的由来。

第二天走的时候顾峰不在，还是安排了人负责将他们送到目的地。

两人起得早了倒是一路无话，互相挨靠着睡到了家门口。

等他们悠悠转醒的时候，顾峰安排的人拎着大包小包跟着两人到了家门口，顾黎摆摆手道了谢让人走了。

两人这回来得是顾黎家，红酒自然是要好好放着得，东西都摆在了小吧台上，他们拆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