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雪莲宫出来，陈浅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茑萝殿。

在蔓草生长，好似精灵王国的宫殿里。

顶着两只兔子耳朵、翘着短短兔尾，背对着陈浅的小白姑娘正在自娱自乐的逗鸟玩。

她的外表一如十八岁相遇那年。

在时光的酝酿下，在仙道灵气的浸润中。

又多了几分更胜往日的灵秀。

这让陈浅心中的怒火都随之消散了不少。

“小鸽子呀小鸽子，你不会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宫殿吧？”

“要是我能带你出去就好了，出去看一看美丽的天空，出去看一看悠然的白云，听风与万物的交鸣，在广袤无极的天地间自由飞翔……”

“那样该多好啊！”

听着小徒弟的声音，沉默许久的陈浅开口道。

“然后，它就会死在外面。”

白亦萝闻言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子。

看见一个比自己还美上几分的绝色少女。

她淡然如月的站在茑萝生长的宫殿内，清清冷冷。

好似不属于凡间的仙宫妃子。

“忘步鸽，一生只能飞翔一次的灵鸟。”

“只要见识到天空的广袤就会展开双翅，开始真正的飞行。”

“随后不知疲倦的飞呀、飞呀，直到力竭而死。”

“这座宫殿虽然狭小而冷清，却能让它安心快乐、无忧无虑的待上一辈子。”

“一个是见识到真实后短暂的自由、短暂的生命。”

“一个是不闻真实，悠长的快乐、无知的幸福……”

陈浅若有所思的看向白亦萝的眼睛。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小白姑娘闻言皱起眉头，陷入了纠结。

如果是从前的她，或许会毫不犹豫选择第一点。

那时候的她在兄长与师父的羽翼下成长。

对这个世界永远怀抱着热忱与勇敢。

但现在……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在这宫殿里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吧。”

“这样的话，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救赎，等待……”

“停停停！”

陈浅摆手打断了小徒弟的后话。

好的，还是当年那个恋爱脑，没救了。

“白萝卜，你可知罪？”

陈浅面色微冷，这段时间始终身居高位，执掌万妖生杀大权的气势流露而出，让人不寒而栗。

白亦萝打了个颤，小心翼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