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骨扬灰。

陆时第一次理解这个词汇的深意。

怒火，憎恨，懊悔，不甘，最后化为无声的泪水。

但并没有在脸上持续多久，陆时便收拾好情绪站起了身，男人将头骨重重地按在了审讯室上，刚毅的脸上只剩下了坚定的信念，让人瞬间遗忘了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看到的记忆真的，还是假的？”

陆时看向沈奕，他知道这一群人里，沈奕是绝对的领导者。

沈奕：“是真是假，陆队长难道分辨不出？”

“那只能证明当年杀人的是陈小青，却不能证明如今杀人的是她的恶灵。”

陆时眯着眼盯着沈奕：“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催眠？还是……法术？

如果真有恶灵，法术倒也就不离我了。

比起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让他看到那段记忆，陆时更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段记忆。

“我们希望得到陆队长的帮助，杀死恶灵。”

沈奕知道陆时是个聪明人，干脆开门见山。

“如果陈小青真的是恶灵，她想杀的人也应该是我。”

陆时瞥了眼沈苒苒：“当年我没有做伪证。

我的确接到过她的电话，但我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等我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连案子都已经结案了。

我猜她当时应该是想嫁祸给我，所以才会留下我的身份证。”

陈雄杀死陆时的父母，年少气盛的陆时为了报仇烧死了陈雄全家，这才是陈小青的完整剧本。

“那你为什么要篡改档案原件？”

李星湛怀疑道。

“我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职业纪律的事情。”

陆时郑重地回答：“而且案子距今仅有十年，经手之人也都健在，篡改一份纸质档案难道还能改变现实？”

李星湛和沈苒苒面面相觑，沈奕冷哼：“看来是给我们准备的，为了拖延时间？”

“有人知道我们会查档案！”

李星湛脸色难看：“可是谁能在我们之前篡改档案？肯定是警局的人！”

沈苒苒神色震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夺门而去。

“是那个法医！”

李星湛连忙追上了沈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