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点，街道路边的灯渐渐暗了一些。

这一天有太多的事情，让方汀晚感觉到应接不暇的袭来。

走出校门，她还是习惯性的往那个方向看去，

可刚侧过眼眸，就被眼前一股巨大而又炙热的力量拉到怀里。

方汀晚吓得一惊，转过脸，想要看过来，鼻间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小手抵在那个人的胸膛，脸色因微微恼怒而变得涨红，轻声拒绝道，

“哥哥，你松开！”

深夜下，沈聿为深邃的眸子里带着猩红，他俯下身子，眼眸注视着怀里近在咫尺的女孩。

今晚，他忽然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感觉，在他看到方汀晚和一个和她一样大的男孩站在路灯下，这样的一幕让他的心像是被忽然针扎了一样，疼的窒息。

一想到这儿，沈聿为瞬间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变得刺痛，脑海里又想起那个男孩和方汀晚刚刚的画面，忍不住的将搂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薄唇轻轻的摩挲在她的侧脸，声音暗沉沙哑，

“他是谁？！”

方汀晚正在挣扎的动作愣了一下，眼眸微微颤动，缓了一会儿，才知道沈聿为话里的意思。

被雾气打湿的睫毛轻轻垂下，此时的方汀晚就像是一只倔强的刺猬，浑身都竖满了尖锐的小刺，不肯屈服。

鼻间都是沈聿为身上重重的烟草味，又想起上一次他吸烟的情形，方汀晚深深吸了口气，眼眶变得湿润起来，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你为什么又吸这么多烟？！”

沈聿为的肩膀却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薄唇冷冽而苍白地附在她的耳垂，再次重复低沉地问道，

“他是谁？！”

声音里带着强势，不容拒绝的意味。

方汀晚的气息变得急促，眼尾处的泪水夺目而出。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看向不远处昏黄的路灯，又想起今天早上陈玉说的话，一时间，心里透出几分酸涩的味道。

“哥哥，你.......你是不是要和温姐姐在一起了吗？”

话音刚落，方汀晚就觉得心酸渐渐上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亲口听到沈聿为口中的答案，雾气蒙蒙的水眸里透出一丝心痛。

沈聿为知道她在赌气，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眼眶里的猩红消散了几分，缓缓的俯身，额头与她相抵，低哑的说道，

“你在跟哥哥赌气吗？是因为你听到别人说了什么吗？”

沈聿为薄唇抿着，努力的压制着心底的情绪，忽明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漆黑的光。

方汀晚的小脸变得苍白，眸光里渐渐带着淡然，沉声说道。

“我没有赌气，只是觉得哥哥和温姐姐真的很配。”

陈玉说的对。

沈聿为以后是要有自己的人生的，他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很幸福的生活，可这一切。

她都无法去参与。

方汀晚垂眸，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抵在沈聿为肩膀上的手心里渗出一层冷汗。

她害怕失去沈聿为，害怕无法再去光明正大的依赖他，害怕无法去享受他给自己带来的开心。

可是，很多事情已经慢慢偏离轨道，心底禁忌的罪恶感已经将方汀晚的心理防备渐渐压垮。

如果真的继续下去，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沈聿为听到方汀晚的话，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薄唇紧抿着，整个人散发出冷冽的气场，连眸光都冷了几分，

“要离开我吗？方汀晚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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