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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褚淮青回到明楼不久后便知晓鹿衔枝已嫁人这件事。
听说她是被他曾经的弟弟封楼聿算计,不得不下嫁予他。
本就因褚星祈坠崖而忧倦的心霎时绷紧,就算知道鹿衔枝是被逼无奈,可他私心里却还是怪她了。
突然得知他曾真心以待的弟弟趁他不在时设计夺走了他自小喜欢的姑娘。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褚淮青无法若无其事地去找鹿衔枝。
像凡夫俗子那样烂醉了几天,直到冒出心魔迹象,他才终于下定决心来寻她。
总要目睹才肯罢休。
既然她是被迫的,那他带她走又何妨?
可当他亲眼看到她趴在封楼聿床前酣睡的模样,生平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怨与怒。
那夜褚淮青其实远没有冬韵描述地那么温柔。
他给两人都施了深眠术,又将鹿衔枝一举横抱在怀中。
低头凝视着少年惨白的面容,以及盖在他身上的,属于鹿衔枝的大氅,面无表情。
褚淮青想,封楼聿果真一点没变,还是如传闻所描述的那样,长相俊美异常。
所以她也被那一张皮囊诱惑,开始喜欢他了吗?
他不住收紧抱住鹿衔枝的手,直到她微凉的额头贴在他温热颈侧。
这样看,他们才是最亲近,最登对的人,而封楼聿才是外人。
褚淮青自小一腔正义,为人沉稳刚直,却在这一刻对往昔弟弟产生了杀意。
一个奴隶,他怎么敢?
他怒极,隐忍许久,却还是没有动手,而是抱着鹿衔枝静静离开。
受过十余年的礼仪教诲让他做不出那等趁人之危的事。
将鹿衔枝送回寝殿后,褚淮青在她床前坐了许久。
凝视着她毫无防备的纯净睡颜,他心头勃勃燃烧的怒火不仅半分未灭,反而来势汹汹。
只要一想到她在封楼聿身下承欢,他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心尖更是如被置于炭火,反反复复,钻心地疼。
她曾以最欢喜明媚的笑颜对他,她定然不是自愿的,也必定不会喜欢上一个下作之人,他想。
既然如此,杀了那奴隶又何妨?只要她回到他身边。
他不在乎的。
真的。
可到底在不在乎,只有褚淮青自己知道。
……
鹿衔枝听到说慕轻衣没事儿,心里松了一口气。
脑袋眩晕得紧,她抬手摁摁太阳穴。
“枝枝可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褚淮青问。
鹿衔枝应声抬头看向他,眨眨眼,道:“不好意思,我之前发烧躺得太久,好些事记不清了,请问你是谁?”
她穿书那日晕倒后确实发了一夜高烧,那病症来得咄咄逼人,像是被预先设计好的程序。
闻言,褚淮青眸中生出几分异色,那情绪并未外露分毫,他温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