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章月柔的坐立不安，白若芙倒是淡定很多，时不时吃几口菜，偶尔与程颜卉说上两句话。

宴席过程中，还有两位小姐特意过来和白若芙打招呼，提起白若芙从水中救人却衣衫未湿的事情，言语中颇有些赞赏崇拜之意。

章月柔心中嫉恨不已，自己好不容易出门参加一次侯府宴席，不仅没能得到任何高门夫人的关注，针对白若芙的计策也未曾奏效。

她看着白若芙微笑地回应那两位小姐的赞赏，暗暗摸了摸衣袖中的小瓷瓶，心中衡量再次下药的风险与后果。

那两位小姐正邀请白若芙去她们私下里的诗词聚会，白若芙以不擅长诗词为由婉言拒绝。

章月柔在一旁笑着道：“姝表姐不擅长没关系。

月柔可以帮姝表姐。”

那两位小姐本来没有邀请章月柔，闻言顿了一下，又不想章月柔尴尬，连忙说道：“呃，这位小姐说的是，程大小姐若不擅长诗词，可以带别的朋友一起来。”

白若芙道：“我表妹在说笑呢，两位不要介意。

那日家里恰好有事，这次恐怕要拂了两位姑娘的美意了。”

其中一位小姐可惜道：“那真不巧了。”

两位小姐走后，白若芙转头对章月柔道：“章表妹这么喜欢攀着我？”

章月柔睁圆了一双无辜眼睛道：“姝表姐说什么呢？”

白若芙漫不经心地挑着盘子里的食物，说道：“若说表妹喜欢我，却处处针对我，还想栽赃我。

可若说表妹讨厌我，却次次想着跟我外出结交朋友，宴席上呢，又要挨着我坐。

弄得我都有点不明白了，章表妹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章月柔瞪大眼睛看着白若芙，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

这时一旁的程颜玉看了过来，章月柔立马挺直脊背道：“姝表姐怕是想的太多了。

月柔只是做自己该做的。”

白若芙“呵”

了一声，略略靠近章月柔，意有所指地道：“章表妹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吃哑巴亏的人吧？”

章月柔心念急转，脸色有些发白，心道：莫非她知道了姚会谦的事是自己引导的？

章月柔梗着脖子，不甘示弱道：“月柔不知道姝表姐在说什么，月柔问心无愧！”

白若芙看着章月柔紧张的模样，嘴角一挑，低声道：“希望今日回府后，章表妹也能这般有骨气。”

说完，白若芙就转过头跟程颜卉说话了。

章月柔一只手捏了捏袖中的瓷瓶，另一手则用力握成拳，力道大得指甲都刺痛了手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白若芙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想道：与其让她揭破自己的计策，不如自己抢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