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半轮残月。

司年目光直直地看着纪闻淮，沉默着，等着他开口。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想我陪你去，后面有时间了，我陪你去，去哪里都可以。”

“你什么时候会有时间？我想你现在就陪我去。”

纪闻淮双手捧起司年的脸，“小年，我们以后时间多的是，最近真的不行。

你约齐曼、林菀一起，我给顾南说，让他给林菀放假，怎么样？”

司年觉得她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了，她今天就固执地想知道：她、人情、面子、工作，哪样对纪闻淮来说更重要？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这两天处理不可？不是公司离了你几天就会不行了吧？简倩要去死，又不是你要她死的，更不是我害她去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想你陪着我，不可以吗？我不值得你陪吗？”

纪闻淮察觉出司年情绪不对，他只当她压力大。

“别闹，小年。”

“别闹”

两个字，像一个开关，“啪嗒”

让司年瞬间失去理智。

“闹？你也觉得我闹。

我妈是、老太太是、爸爸是，我是不是一不按你们的想法来，我就是闹我就是不知好歹，我就是错，我就是该死。”

“纪闻淮，我求求你不要这么拖泥带水、不干不脆的，好不好？我已经决定放下你了，是你把我从南城带回来的。

我知道你喜欢懂事的女人，所以我给你时间、空间，我乖乖的不影响你，慢慢让你做

决定。

但我也是个人，我有思想的，你这么拖着我，我好没安全感。”

眼泪一颗接一颗的，从司年微红的眼眶里流下来。

纪闻淮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司年竟然这么大反应。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哭什么。”

他抬手想给司年擦眼泪。

“啪”

的一声，司年重重拍开他的手。

“别碰我。

我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是你来招惹我的，是你要我跟你回来的。

今天是有女人以死要你负责，明天是公司有事走不开。

你是不是笃定我会乖乖在原地等着，等着你召唤，等着你宠幸啊。”

“纪闻淮，你没想好的话干嘛来招惹我？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这么一直等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的处境？”

纪闻淮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接近歇斯底里的司年。

什么叫他惹她？什么叫不考虑她的处境？

他现在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她，不是为她考虑。

到头来，就因为没陪她去旅行，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他。

“什么叫我主动招惹你？跟我回来也好，以后的事也好，我哪一样不是先和你说了。”

“跟我说了？跟我说过了就可以了吗？我一定要接受吗？我一定要理解吗？纪闻淮，你能不能为我想一想？”

司年的声音越来越大，纪闻淮听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