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予鸣心中奇怪，偏头只见沈淮序还望着下面的街道出神，便用手肘撞了下他。

“沈兄，想什么呢？吃酒还能出神。”

沈淮序放下酒杯，猛然起身：“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二人见他行为异常，对视一眼，便随他去了，又继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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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婉刚一回府便去了父亲书房，同父亲说了她同意那门亲事，让父亲差人去通禀一声王媒婆。

卫父自是欢喜应下。

女儿高嫁于卫家便是长脸，况这褚将军是手握兵权有实权的大将军，便是女儿前面那门亲事也比不得如今这门好。

也幸得婚事退了，如今女儿才能有这门更好的姻缘。

因而卫清婉一走，他便立刻喜不自胜宣了身旁的人去回王媒婆的话。

另一边离开书房回后院的卫清婉却在游廊上遇到了同卫萧远一同迎面而来的顾长华。

卫萧远是夫人生的头胎，是卫府嫡子，前两年中了探花，如今在翰林院为官。

他虽同顾长华相差四岁，但二人自小便交好，从前卫萧远也常做她同顾长华间的信使，俩人闹小脾气之时，也有他在中间调和。

只是眼下物是人非，她同二人已渐行渐远。

“大哥哥，顾公子。”

待走近时，卫清婉朝两人微微欠了欠身，身后的白芷虽在心底已对顾长华翻了无数个白眼，但也只能跟着自家姑娘一道行礼。

“婉婉，我听你大哥说你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

顾长华依旧是往常那副清风俊朗，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那双从前看向他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时刻神色有些复杂。

复杂中又带了些愧色。

这是退婚后她同顾长华头一回见面，顾长华这人最是心软，怕是近来听闻京中对她的流言，才明白过来那日当众退亲到底对她有多大影响。

这才生了愧疚。

从前她爱他的心软，因两人闹了脾气，只要她一红眼他便立刻缴械投诚。

可后来她也最恨他的心软，因着他的心软，不愿伤了元卿卿的脸面，便给了元卿卿一次次靠近他的机会。

直至他那颗心也完完全全靠向元卿卿那边。

只是元卿卿在得到他的心后并未珍惜，反倒是同六皇子又纠缠不清，最终定下婚约。

卫清婉半垂着眸子，声音温婉平淡，不卑不亢地答道：“劳顾公子记挂，清婉已大好了。”

这般客气疏离的态度让顾长华心口钝钝地发疼。

从前她便是在人前如何的知礼端庄，可在他面前时总有着女儿家的娇俏，温言细语地同他说话。

她嗓音本就偏甜，稍一软了语气便像是在撒娇似的。

他也曾想过同他一世一双人，只是他竟不知在她何时居变成了那般心思深重的人，同平阳伯府后院那些勾心斗角的姨娘没何两样。

自小她便是最厌后宅中那些勾心斗角的女子，她明明知晓的，可依旧学会了那些腌臜手段。

便是再心悦她，他也无法

介怀她对元姑娘使出的那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