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卫清婉对面的白芷自然也听见了这番折辱人的话，亲眼瞧着自家姑娘面上血色尽失，变得唰白一片。

她心中又气又急。

这沈世子说话怎的如此折辱人，从前姑娘见了他便是不喜，也从来都是极客气又有礼的。

可他......可他竟在背后如此编排姑娘！

白芷气得就要站起来同他们理论，只是卫清婉眼神扫过来，那双盈盈如水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怒之威的神色，她只得悻悻坐下。

“你竟不喜那卫家姑娘？”

齐纪元满脸的惊讶。

他们二人常跟沈淮序一起逛秦楼楚馆，每回沈淮序都搬出卫清婉，只喝酒不叫姑娘。

他们还真以为沈淮序对这卫家的六姑娘情根深种。

可如今他竟说只是逗着人玩。

“沈兄，你可真能装，竟是连我二人都未曾发觉。”

段予鸣瞠目结舌，为表心中震撼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一面倒酒又一面继续道：“我说你这些天怎的日日约我们吃酒，竟半点不顾那卫家六姑娘，如今她被顾长华退了亲，名声又如此差，往后怕是也寻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屏风那边的声音依旧还在响起，卫清婉的血液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原来她以为的情深三年竟是他的一时兴起觉着好玩。

她原是书中衬托男女主角的配角，又怎可能有真心疼惜她的人呢，倒是她太过天真了些。

卫清婉款款起身：“走了，该回府了。”

白芷虽心有不

甘，可也明白姑娘同沈世子地位悬殊，若闹开了，失的只会是姑娘的面子。

二人从另一头下了楼。

而这边的三人把酒言欢，聊得好不欢乐。

齐纪元倚窗而坐，往下看去时，一眼便瞧见那披着月白色外袍的少女，“那人，是卫家六姑娘吧？”

少女身形纤瘦，远远看去，一股浓浓的孤寂感。

沈淮序顺着好友的目光看去，喧闹的街道上，来往人群中那抹月白色身影格外得扎眼，既倔强又孤傲。

那背影瞧着格外得凄凉，明明天气清朗，可她走的却像是一条没有丝毫光亮的路。

似是被隔绝在人群之外。

不知为何，沈淮序心中某处忽然有些发胀。

段予鸣捻着白玉酒杯，唇边勾着不羁的笑：“我听说前几日柳贵妃举办的赏花宴她也去了，不知是不是受不了冷落，早早的便离了席。”

齐纪元笑着将杯中酒喝下，收回视线：“怕是出了事才提前离席罢，那柳贵妃是六皇子的生母，元卿卿又是六皇子定下的王妃，若非鸿门宴又怎可能邀她前去。”

不得不说卫清婉无论是才情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终归是门第低了些，又不够聪明。

竟非要胳膊拧大腿，同那丞相府嫡出的姑娘去斗。

先不说六皇子，便是那元卿卿的母家便也不是她卫清婉惹得起的。

为了那点妒忌心使尽手段，最终落到如此下场倒也是自作自受。

“那日沈兄你不是去了褚将

军的接风宴，你有听闻宫中发生的那件骇闻吗？”

段予鸣话落，半晌都未得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