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不到，叶霜重新买了一袋砂糖橘，去周云深的出租屋楼下。

她中午拿回家的砂糖橘，已经被吕春娇吃了大半。

一到冬天，天就暗得很快。

半小时后华灯初上，叶霜自一直张望着路口，期待周云深的出现。

微信语音铃声响起，是周云深打来的。

“阿霜，我准备出门了，你想去哪里吃饭？”

隔着门缝，语音和现实的声音重叠，叶霜回过头，“我……”

她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门禁锁一开，穿戴整齐的周云深出现她面前。

“阿霜，怎么来了都不告诉我？”

“没事，我也刚到。”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叶霜拿出一个橘子，剥去皮，递给周云深，“云深哥，先吃个橘子，很甜的。

待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包你满意。”

周云深接过橘子，分成两半，轻放入嘴中。

“嗯，确实很甜。

你也吃。”

说着，他便将剩下的一半送到叶霜嘴边。

叶霜还是自己伸手拿过橘子，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的亲手投喂。

光线有些暗，她看不到周云深的失望。

“阿霜，把橘子给我拿吧。”

叶霜也不扭捏，直接把袋子交给周云深。

两手接触间，周云深忽然握住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冰？”

他的手很温暖，理智告诉她，要及时抽手离开，但她真的贪恋这一刻的温暖，而且袋子还在她手上，一放手，橘子就会掉到地上。

“刚开电车，风吹得有点冷。

放进口袋暖一下，就不冷了。”

说完，叶霜发现周云深盯着一旁的电车，车把手装好了手套。

这手套是她出门前，吕春娇给她的。

看她的手往回缩，周云深松开她的手，“我的口袋比较暖，把你的手放进来，我给你暖手。”

叶霜连忙把双手揣进口袋里，“不用，我的口袋也很暖。”

“阿霜……”

我生气了。

周云深终究没有说出来，现在的他一无所有，还给不了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