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芷脑中一片空白，茫然看向段煜牧说道：“皇上真的要将我指婚给顾鹤羽吗？太子殿下真的听到了？”

“是。”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迫的说道：“你之前在半崖城不是还欠我一个承诺，那现在我说了，我希望你嫁给我，我帮你渡过这次危机。”

“阿牧....你不会....”

林晚芷有些不确定，她没想到段煜牧会将那个承诺换这件事情，若说他是为了帮自己，完全没有必要。

但她看不清段煜牧对她的感情，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想过段煜牧对她的感情。

“你想哪去了，我可对你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怕你嫁给个陌生的男人，过得不好罢了。”

段煜牧嬉笑打岔，心中酸涩。

他现在希望这份爱能永埋心底，他不想林晚芷知道。

与昭然若揭的爱意相比，他更想要细水长流的陪伴。

“我...我能想什么。”

林晚芷羞赧道，懊悔自己怎么会往那方面想去，他们之间不可能有别的情愫的。

窗外明月高悬，竟然窸窸窣窣的下起了小雪，林晚芷走到窗边，接住漫天飞舞的雪花，心绪飘到了千里之外的晟国。

如果温言听到自己的婚事，会难过的吧，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比起嫁给一个陌生男子，嫁给知根知底的段煜牧显然好些。

自己终是要为之前的任性付出代价，林晚芷苦笑。

不知何时，段煜牧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脸上表情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轻轻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两人相对而立，默默无言。

林晚芷看着身上的斗篷，想到这么多年，段煜牧都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刚开始也许是自己关照他，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情况开始变了。

“阿牧，我不同意，我不能那么自私。

还有，不要用那个承诺换这件事情，那个承诺也是因为我的自私，害的你差点丧命。

现在你让我用我的一个自私去换另一个自私，我不能这样对你。”

林晚芷目光忽而变得坚定，“婚姻是人生大事，你应该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子成婚。”

“阿芷，这不是自私，只是权宜，你没有对我怎么样，相反，你对我很好。

况且我也没有什么两情相悦的女子，与你成婚我是愿意的。”

段煜牧有些进退两难，他不能诉说对她的情意，也怕她不想连累自己，之前一直想着找寻机会，让林晚芷兑现承诺，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事情进展的这么顺畅，可她却还是不愿。

“我明白你是不想看着我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你的心意我懂。

可我....”

“不，你不懂！”

段煜牧有些失控，打断了她的话。

但又怕她看出自己的异样，他很快平静下来，心中滴血般的说道：“如果我之后有心仪的女子，她也可以做侧妃，我是男子，可以娶很多的。”

“没有女子会愿意做妾的。

阿牧，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母亲就是因为父亲纳妾，才积郁成疾，撒手人寰的，我最讨厌妾室了，所以我不可能为了我自己，让你心爱的女子之后成为妾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