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尧自然不会上第二次当，不过——

他已经拥有了最璀璨最珍贵的亮闪闪，再也不屑于看别的事物一眼。

他最漂亮最宝贝的宝石正贴在他的胸口，乖乖地等待着这场谈判结束。

他勾了勾唇，朝首长晃了晃这份合同，纯白的纸张顿时被他手中无形的力量化作齑粉。

首长与副官面色同时一变。

副官苦苦拧起了眉头，他方才辛辛苦苦赶出来的合同就这么消失，属于打工人的心酸顿时流露。

而首长并不能与他共情，他变色的原因只是在他眼中郁尧的这种行为莫过于是一种挑衅，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宣战。

但身为领导人，他控制住了自己。

即使内心再不满，首长还是抑制着大怒的心情，咬着牙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反正近海的水质都被污染成这个样子了，无论如何狡辩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首长干脆将前倾的身子卸下力道来靠在椅背上，承认了那蔓延整个大海的污厄的排放许可是他应允的。

可那又怎么样？一切都是为了恢复科技的发展，死一些海洋生物算得上什么。

人类和动物总是有差距的，那些低级生物的命不值钱。

见他终于承认，郁尧轻声发出一声嗤笑。

他等的就是这一句。

刚抬起手，海镜就颇有眼力见地将事前准备好的资料交到郁尧手中。

郁尧虽不是这个星球上所有海域的王，但他此次上岸要做的事得到了众多王的支持，在整片海洋前所未有的齐心合作之下，郁尧得到了无比详细的死亡报告。

惊人的数字被扔在首长面前，男人抬起他的眼睛，森寒的目光甚至让气温降低了几度。

“要什么？”

郁尧掀起唇角，长指点在桌面上：“要你偿命。”

倒不像是用指尖点按桌面，而更像是提着首长军装的衣领。

首长并不觉得郁尧在开玩笑，他只感觉到若不是在场的人太多，郁尧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叹上一口悠长的气，首长额前落下一缕灰白的发丝。

桌上那张泛着黄色的古早契约时刻都在提醒着他“你确实犯下了巨大的错误”

。

往海底排放有极强杀伤力的污厄这铁证暂且不提，郁尧的谋划让他上了当，开发海底的自然资源明晃晃地违反了这契约的第五条内容。

一瞬间他看上去苍老了好几岁，首长唤来副官，再次拟订了一份合同。

他眼中竟然冒着希冀：“这次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