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经向意那一遭后，毛明明生怕这行人还有哪位隐姓埋名，于是便殷切地为几人扛来一大扎书。

季白舟一行人刚回来，坐在椅上，抬眼只见毛明明赔着笑：“那个……刚才冲撞了各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早餐还得一会才到呢，也不知道你们喜欢看些什么，我就随便拿了点。”

许知意瞥一眼：“切。”

刘玲玲左右看看仿佛静止的周围。

好的。

没有人动。

那我也不动。

即便毛明明脸笑得都有些僵了，众人却还是不为所动。

刘程似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一副就等着看热闹的架势，却只见向意起身走上前，随手扯了本书来看。

向意不是轻易记仇的人。

要么死磕到底，要么便翻篇。

能让她记仇的人很少，那种人定是让向意恨到了骨子里，至于毛明明这种程度的，家常便饭。

几人这才次第上前，翻找了许久，抉择了所在年级名著导读中的一本。

刘程似暗叹一声：“有病。”

毛明明瞥了一眼向意，有些不解。

“看见没，只要我乐意，向意就还是向意。”

向意盯着刘程似，声音夹杂些随心所欲。

她如今这副模样，怕是二中的绝大部分学生皆不能将她同“洹阳十年一遇的天才”

所联系在一块儿吧。

好似在他们眼中，所谓天才，就是得孤僻，就是得不合群，纵使你只是稍稍与此有些出入，随即，他们便会张开他们那恶臭的血盆大口，用那黏糊恶心的唾沫将你埋葬。

他们被嫉妒蒙上了双眼，巴不得你的缺陷愈多愈好。

以至于许多人忘了，少年本就该是恣意妄为的，岁月如流水，等到满满重担的中年，等到盈盈顾虑的老年，一切是不是都太迟了些？

那这个年纪，就应该胆大些了。

算了。

刘程似笑了又笑。

你开心就好。

蓦地，门“吱呀”

一响，众人循声望去，视线在推门而入的梁念安脸上相撞。

梁念安目光轻轻下移，落在向意脸上。

季白舟站起身来，接过他手中的六碗米粉，次第分发。

向意盯着梁念安空空荡荡的双手，目光一沉，将桌面的米粉朝他那儿推了一推，启唇道：“我刚才吐过，现在没什么胃口，但既然买了，别浪费，你吃了吧。”

梁念安摇了摇头：“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霎时，向意看向梁念安的眼神变得复杂，似乎是想要看透他的心。

她又道：“我真吃不了，一闻我就想吐，如果能吃的话，我又怎么会浪费呢？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的确，从小到大，她嗜食如命。

梁念安迟疑了数秒，最终接过。

“怎么没买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