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礼是在午夜时分醒来的，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家居服，也原本只打算小憩片刻。

但大概是真的太累了的缘故，一下便睡深了过去。

漆黑的屋子和分外安静的夜晚，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

有银白色月光穿过未遮严的窗帘缝隙处洒进来。

程晏礼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入睡前的琐碎片段缓缓浮现在脑海，是一时情不自禁，现下清醒却有些后悔，怕会吓到她。

他自觉自己是一个万事都周全且不会轻易险出棋的人，可每次在洛璃面前他自诩完美的自制力都会变的脆弱不堪。

不愿再想，程晏礼起身走向浴室。

再出来时，眼神不经意间瞥向门下的缝隙，有光线透进来。

程晏礼开门出去，原以为会是徐彻半夜睡不着在做什么，可吧台位置坐着的那个身影明显不是。

程晏礼脚步轻缓慢慢靠近，像是怕扰了夜里出来觅食的精灵一般……

“这么晚了还不睡？”

语气也轻，是怕吓到她。

饶是如此，洛璃还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

“在写东西。”

洛璃将电脑推到他面前。

程晏礼弯腰去看。

“关于你上次说的合作，其实联名限定这种我觉得是不是有些单一？”

洛璃说完看向他。

程晏礼将目光投向她，示意她说下去。

“我觉得，其实可以在做一些小版本的物件，类似于文创周边这种，还有自己设计的那种邮票，明信片之类的，插画就以国风和琉璃器具为主题，类似于冰箱贴这种可以放到茶庄日常销售中作为赠品附送。”

洛璃慢慢说着，抬眸去看程晏礼时见他一副认真听的模样。

“抱歉，我一时心血来潮，这些都是初步想法，实践的话要进一步探讨。”

洛璃坦言。

原本是怕他会不会因为太过疲累出什么状况，实在不放心，方才进去见他睡得很熟便，打算回屋休息，突然想到合作的事，灵光一现的想法。

“我觉得还不错。”

程晏礼笑说。

洛璃轻轻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觉得不行。”

“这个方法很好，不过要再仔细商议。”

“当然。”

洛璃将电脑收好，起身打算离开。

“只是因为这个？”

洛璃不明所以，“嗯？”

程晏礼指了指不远处的钟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洛璃目光也追随而去，一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