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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巡抚景安见这张朋良有此奇怪之法,正好在侦查一线派上用场,将来剿灭白莲,必靠此人而论功受赏,当下欢喜,许下白银一千两,做为快骑资费。
张朋良喜笑颜开,与景安饮酒至夜。
见窗外夜色朦胧,陡然勾起了对白儿、草儿的思绪,只是碍着景安在场,不好祷告勾她们来,于是谈及男人狎妓之事。
景安道:“色之,性也,自古皇帝三宫六院,三百妃子,广如深海,却不能止其心中之渴,以至于饮遍七大海洋,仍问还有没有?”
“还到花街柳巷去,弄出些个风流韵事,真个是蜡炬成灰泪始干啊!
做为男人,死有所值!”
张朋良笑道:“不想大人一本正经,身居庙堂之高,衣着锦绣,吃得山珍海味,人人见而恭敬,却有这等不告人的心思?”
景安道:“世人都道神仙好,见了女色忘不了。
是男人,他都这样想,只是不说而已。
像我们这些人,遇到白莲造反,性命只在旦夕之间,唯一可安慰的,只止而已,什么加官进爵,那是很久远的事。”
张朋良笑道:“欲望不承受存在,有时候会因之抛弃性命;男人都是在欲焰里窥视生存,在羞耻中体味荣耀。
被索套捕获颈子,也让他感觉自己在蒙福,让刀口戳落沾尘的头颅,他也认为是很快乐的事!”
两个人大笑不止。
于是,再谈男人和女人的事。
张朋良道:“三妻四妾不过是家常便饭,在外面有相好的,那是客饭,狎妓者,那是酒宴,偷别人老婆的,那是叫花子吃鸡。
越是刺激的,他越觉得有味,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更能让他走火入魔。”
“女人,也有妖邪的,阴火燥烈,巴不得丈夫昼夜不停,数年过去,回想不曾晓得滋味,与喝水一般,过嘴即忘。
待到饥渴时,可惜那丈夫日渐消瘦,一命呜呼,忍耐既久,偶得与人野合,如是甘露入喉,方才感叹半生枉为女人。”
景安笑道:“真是凡人不可貌相,这一听起来,张将军对这风月之事,倒是了如指掌,只是这些事一多,身子骨煎不住不说,端端的,有时候生起厌烦来,一旦想起,味如嚼蜡。”
张朋良道:“如此说来,那前面的,都不足挂齿。
唯有一事,可让人废寝忘食,日思夜想,乃至不肯松散一点,甚至死而不悔。”
景安道:“张将军所言,莫不是那魂交之事?”
张朋良道:“是,在下所说,即是魂交之事。
这事不知景安听说没有,在湘西,一些村里,有一些未婚的女子,在适婚的年龄,如果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就患一种忧郁之病,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
人们叫她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每到夜晚,便与前来的山神同居一室,进入痴迷状态,一直到临死之前,她面色鲜艳,灿若桃花,眼睛明亮,辉似星辰,声音响亮,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散发馨人清香。”
“她痴迷于神,于是,无心世事,每天不停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
“按照当地所说,此女孩子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她整天生活在与神交往的幸福中。
她说每天夜里来与她见面的东西,是那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神。”
“因此她不再为世俗的任何男子动心,只需小心地保护好自己的美丽娴静,等着她的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把她娶走。”
?????“如此,她没有了生儿育女的辛劳,盼夫心切的煎熬,也没有妒怨丈夫不忠的烦恼,这时候,再没有男子愿意用婚姻去解救她。
而她愿意在被神的幻象所诱惑之下,慢慢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