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朋良道：“我不过在人世间如一只蝼蚁，身体不过是一具包裹着腌臜肚肠的躯壳。

不想就这样得到仙子的垂亲，真是艳福不浅。”

女子笑道：“你前世颇好道术，今世又得道术要领。

江湖术士弄虚作假，每每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你与神仙有何区别？只是用错了地方，造作些许罪孽，才落得和我这等卑女厮磨。”

“如果没有那些罪孽，你早就同那九天之上的仙子吹洞箫于红楼之上，抚云璈于碧落之中了。

我哪有福气消受一时半刻？”

于是，张朋良与她捉膝而坐，叙说一些天上人间的事。

夜深时，却是果她所言，不再出去，张朋良将就铺设了床垫，邀她就寝。

女子笑而拒道：“我和你初见，交谈甚欢，理应相拥而眠，可是，这屋子就在军营旁边，难免人多眼杂。”

她道：“你岂随我来，”

拉着张朋良的袖子，突然推开那墙壁，陡然开了一道门，开始进去时，光线暗淡不清，跨进去时，回手关了门，反倒亮堂了。

眼睛看处，见屋子里富丽堂皇，其之布置都是珍奇之物。

这时看她，瑰姿绰约，果然是稀世罕见。

两人宽衣解带，女子皮肤雪白，身体柔软，把张朋良弄的神魂颠倒。

事毕，女子便问张朋良当日水晶何在？张朋良很惊奇她知道自己得过水晶，却又疑惑不知他把水晶给汉阳布政司一事。

她便道：“我法力还不够知道事情的来去始终。

因此知道你因福德深厚，才得那天赐之宝物，哪里会知道后来之事呢？”

张朋良又问她，两个人今后会不会有百年之好？她忧郁的道：“不要说百年之好，就是接下来一个时辰里，是不是会被人发觉两个人苟且之事，都不能确定。”

两个人又讨论一些男女之事，聊到白莲之乱，女子道：“如今天下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九天之上无生老母，见这时的世道里，官员贪污腐败，皇帝甘愿做傀儡，天下百姓不安，逐叫她的仙子下界，拯救苍生。”

“她们不愿做皇帝，也不要人间的荣华富贵，一心为百姓谋福。”

张朋良就问她道：“据此说来，那白莲果然是无生老母命她们下凡而来，仙子既是无生老母的丫鬟，当认识湖北襄阳的齐王氏了？”

女子道：“岂止是认识她，她就是管理我们这些丫鬟的头目。

如果我们偷偷到人间与男子苟且，让她知道，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轻则罚出宫去，重则下到十八层地狱。”

张朋良道：“我见她不过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并不是什么仙子，比起你来，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女子笑道：“你不要这样说，让她听到，她会用剪刀拦腰把我们剪断，随便就可以把我们撕碎丢掉在垃圾坑里。”

张朋良又问：“她在这人间打打杀杀，何时到九天之上管理你们呢？仙子不过说笑话罢了。”

女子正色道：“自她被无生老母派下人间后，我们这些女子也回不到天上，而且，每天都要到她面前点卯报到。

那有不到的，或者久出不归的，她就会派人前去寻找。

因此，我们这些挂念人间情欲的女子，只好统统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