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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井里还有莘莘的鬼魂,她过不了鬼门关,现在也回不到肉身了,肉身凭空消失,柳神用脚指头也能想清楚,这是慕知想逼他再犯天条。
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就像现在一样。
白衣,长发及腰,真是一个标志的女鬼,柳神看着莘莘想着。
“你就是爹说的柳神吧!”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这是柳神没想到的,也没想到她会提起房闲得。
轻快的声音缓缓传入柳神耳中,莘莘一如他第一次见她一样坐在井边笑盈盈地对他说着:“我爹总说柳神庙里住着一个俊俏的神仙,天神一样的存在,我还说是老糊涂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他没骗我。”
“哈哈,此生能见到神仙一次,不算白来。”
“你可知道你已经是鬼了?”
柳神还沉浸在方才慕知来过的悲伤气息中,一想到莘莘也因为自己而不能入轮回,就算他见到如此开心的样子,一向喜欢假装微笑的他,他也笑不出来。
“知道啊,怎么了?”
“你不怕?”
“怕,可我最怕的就是寂寞,我爹去世时,你说你是他朋友,当时我就想,朋友,我要是也有朋友在我死后来拜拜我那得多好啊!
他那个朋友是柳神,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照看柳神庙时,我早就把你的神像当作朋友了。”
平静如她,柳神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就像她现在就算说出自己死亡的消息都那么平静,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放在心上一般。
“柳真,我叫你柳真如何?”
“可以。”
“那你便叫我莘儿怎么样?”
许是柳真对莘莘来说,太过温柔,就像一股清泉,看见它莘莘就想细细品味其中甘甜。
“可以”
将近百年,柳神亲眼见过莘莘魂魄被撕裂的痛苦,正如慕知所料,他会进入慕知所设的圈套。
一开始,柳神以为自己只是因为莘儿是房闲得的女儿,那场灾祸唯一留下的血脉,他才会不停给她找寄宿的身体,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总有一次能不按照安排来,可以救下那场灾难的人。
因为柳神过度在乎某一部分人的生死,最终使得柳花溪百里之内的生灵永世不得入轮回,若是七天之内,还找不到安生之处,必将魂飞魄散。
大旱之后留下的人,柳神只知他们可能活着,因为这是他算的结果,可惜不准,如他算出现在莘儿也是还活着的状态。
别说去算雨神的命运、慕知的命运,现在他算什么都算不准了,算什么人都是永生不灭,自己的命运更是算不准了,这也算是天庭对他的惩罚吧,柳神如是想着。
柳神倒是不怕寂寞,现在却最怕莘儿寂寞,他会坚持到慕知的到来,利用夜冥塔吊着莘儿的鬼魂。
每次七天换魂之时,原以为莘儿会怪罪他剥夺其他生灵生存的机会,她也只是抱怨为何不把她弄在人身上。
对于找到人是要需要漫长的等待的,能找到契合的人才行,这百年之内也只找到了东槾,他杀掉春娘,只是为了让东槾和他进行一场交易,就是让她自愿待在夜冥塔,还说在这之后春娘就会活过来。
为了让莘儿能适应东槾的身体,他侵入了东槾的神智,让她变得疯癫,最后才能保证她会同意这场交易。
条件他答应了,复活春娘,让她再见一见春娘,至于能复活多久,柳神没许诺过她什么,三天、一年、五年还是十年,柳神也不知春娘能坚持多久不被冥界的人发现。
莘儿本来马上就可以顶替东槾度过一生,七年时间足够让东槾的身体适应莘儿的魂魄,还是逃不过,原以为自己可以逃过,最后还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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