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教练在交代下一场的BP部署，气氛有些沉重。

宿宁拿起外套走出去。

夜晚的A市晚风徐徐，透过玻璃往外面看，一颗颗灯火的明珠间隔着相缀，玻璃上映出年轻的ad迷茫的面孔。

宿宁搭在栏杆边，绸缎似的头发略长了些，远处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背着光，阴影在他脸上层次分明，只看得到下颌一点白。

玻璃上，他的面孔和远处灯火的明珠相交叠，像是褪色后的琥珀蝴蝶标本，漂亮的脸孔朦朦胧胧蒙了层尘。

池溟走近之后，才看到他的手指在轻敲栏杆。

池溟顿了顿，笑眯眯地走到旁边：“躲教练？”

宿宁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留着教练也不会骂我。”

池溟哑然失笑：“那倒是。”

从前比赛时，刚出道的宿宁下路进攻容易着急，有时候一失误就导致失点。

一向以铁血治队著称的伊教练，愣是骂了十分钟池溟老是去下路，给了下路错误的进攻信号。

骂得池溟一脸懵逼，差点休息室里跟教练争执起来。

之后助教才悄悄告诉他，教练是想侧面提醒宿宁不要太急着进攻，但又怕伤到了小ad的自尊。

宿宁也收到了暗示，之后的比赛果然稳了下来。

只有池溟百思不得其解——

宿宁失点，怎么挨骂的是他？虽然也不是不行。

宿宁显然也想起往事，偏开脸，神色略微缓和了些。

池溟故意充满信心地说：“下一场会赢的。

上场教练BP稀烂，没发挥出来而已。”

宿宁淡淡道：“BP是本赛季最佳阵容。

下一把拿不到这么好的阵容了。”

池溟噢了一声，叹气道：“是啊，看来季后赛就要一轮游了。

没办法，我们整体实力不如对面。”

宿宁抬头，皱眉看着池溟笑吟吟的脸。

他知道池溟在故意激将，不想再上他的当，抿着唇不开口。

池溟耸耸肩：“你看徐庭将，都电竞高龄选手了，还给人抬上来。

小于中单一直不温不火的，辅助嘛，压根跟不上你……”

“行了，”

宿宁还是忍不住道，“既然都不行，你还买BQ干嘛？”

池溟一笑，看着他不说话。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在四月份多变的天，忽地下大，转眼间窗户就花了玻璃。

宿宁忽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池溟回答，他显然难下台阶。

即使池溟无法回答他，其实和回答了也没有区别。